第26段(1 / 2)

還不等我反應便聽房頂之下一陣氣急敗壞的腳步聲並不滿的叫嚷:“誰?誰把老子家房頂砸漏了?”

垂眼一瞧,底下的男子出來時一臉的怒氣,在瞧見在場的眾人一同盯著他後,又急忙按原路返了回去,口中不忘道:“砸的好砸的好,這房頂我一早便想砸了,多謝各位大爺出手相助。”

我想這人比起先前那揮斧子的還要能成大器。

腰間的力道將我身子往後一攬,商黎陽的聲音有些涼薄:“如何?他們傷到你了?”

我十分誠實的將頭搖了一搖:“你來的很是及時,莫不是方才遇到了算命先生算了一卦?是以才踩著時辰來的?”

很顯然,商黎陽倒是十分不欣賞我的幽默,他依舊將我攬在懷中,附在我耳旁淡然道:“將劍握好。”而後頓了頓,沉聲補了一句:“顧子夕的劍法弱爆了。”

我聞言挑挑眉,對商黎陽的話不置可否,可便是這單純的挑眉動作在對麵的斧頭小哥看來便成功演變成了挑釁,他一揮手將房下的人如數召集了上來,我似乎感受到了房頂往下沉了沉。

商黎陽左手攬著我的腰,右手執著我的手臂,緩緩將劍橫亙在胸`前,雖是未曾瞧見他的神情,可我偏偏能感覺到他的沉穩以及些許的不屑。

在我做著戰前總結之時,忽然感到眼前銀光乍現,依稀聽得耳旁的呼嘯聲並刀劍的碰撞聲,長劍似一條條銀蛇,不留情麵的刺入身子後再□,商黎陽平穩的氣息卻擾亂了我本就不平穩的心。寒風帶起他的發絲,不時擦著我的臉頰滑過。手起刀落之時,眼前的人幾乎沒有一個得以保住全屍的。

望著滿地的狼藉,我心想若是方才那位兄弟出來瞧見這些具屍首之後會不會感恩戴德的朝商黎陽叩三個響頭而後道:“殺的好殺的好,我一早便想在這房頂殺幾個人,多謝大爺出手相助。”

思及此,我不禁哆嗦了一下。

一件外袍罩在我的身上:“在想什麼?”商黎陽將下頷搭在我的右肩上,每說一個字,那骨頭便將我的肩膀硌的生疼。

“莫芷遙如何了?”我僵著身子,怕一回頭再發生些不該發生的事,那影響委實不好。雖說現下我同商黎陽的關係好似有些混亂,須找個空閑時候從頭捋順一下。

商黎陽頓了頓,輕描淡寫道:“沒事。”

而後他擁著我輕飄飄落於地上,終於讓我體會到了腳踏實地是件多麼幸福的事,原來站在高處,那感覺實在是算不得好。

一路同商黎陽回到客棧,我倒是沒急著回房,先是去了莫芷遙的房間,但見她已然轉醒,目光觸及到我時還有著些許的閃躲,一雙柔若無骨的小手更是下意識的抓著被子。

“我同你有仇?”我將商黎陽的外袍脫下放在案上:“你什麼時候同公主統一戰線的?這種事你應當通知我一下的。畢竟你們要將我除去不是?”

莫芷遙的臉上顯出一抹尷尬,到底是江湖兒女,倒是沒了其他女兒家的造作,見我點破了也不再做多解釋,幽幽道:“我愛了他很多年,又怎會忍心眼睜睜瞧他離我越來越遠? ”

我十分能理解她的感受:“你殺了我一個還會有千千萬萬個女子冒出來,屆時你如何?你要知道,商黎陽他打心裏往外就是一個騷包。”頓了頓我深覺這用詞不妥,是以急忙補救:“我的意思是,他是個禍水。”

莫芷遙笑的十分淒慘,話語中卻滿是決絕:“見一個殺一個,見兩個殺一雙。”

果然,感情是比錢財還勞神的東西,不碰它便是對的。我又掃了眼莫芷遙:“最後我若是要殺了他,你要阻攔?”

她麵色平靜的搖了搖頭:“你既然能傷到他,便是他心甘情願的,既是他心甘情願的事,無論對錯,我都會支持他,是以你若是殺了他,我不會阻攔,但我會陪著他一起死。”

不得不說,我的世界觀崩壞了,原來愛一個人竟然能愛到如此地步,實在教我佩服:“你好生歇息,我一時半會的還不能死,是以你若是再同那公主設計我,就莫要怪我簡單粗暴了。”行至門口我又想起來一件事,腳步一頓:“對了,還望你好生看管商黎陽,不要隨意將他放出來。”

推開門,商黎陽正抱肩倚在門口,想來我同莫芷遙的對話他聽得十分清楚,我不以為然的掃了他一眼:“你上輩子燒了多少高香才能燒到莫芷遙做你商家的媳婦,騷年,做人要知足。”

他亦是麵無表情的回瞧了我一眼,抬手搭上我的額頭:“你生病了?”

我一把將他的手拍下:“你少碰我。”

商黎陽牽了牽嘴角:“我本也是個知足的人,是以我已經有了未過門的妻子又豈能去招惹旁人?”提到此個話題,我瞧見商黎陽眸子中一貫的冷清有破碎的痕跡,他歎了口氣,轉身邁入了莫芷遙隔壁的房間。

我站在原地久久不能動彈,以前我也不是沒想過,商黎陽雖是長的年輕,可少說也過了成親的年齡,怎的卻一直不見他身旁出現哪家的姑娘,按理說,他應當不缺投懷送抱的女子的,原來所有症結都出現在他已有未過門的妻子這裏。

我心中一陣了然,同時為莫芷遙掬一把辛酸淚,她的漫漫追夫路上荊棘叢生啊,前景不容樂觀,我遙望著遠處的虛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