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段(2 / 2)

這日我早早起身,在商黎陽的靈位前放上了幾樣糕點,自打知道了他的生辰之後,我便一直掛在心上,生怕一個大意將他的壽辰錯過了,再惹得他老人家在陰曹地府還要千裏迢迢的跑來問我討個說法。雖然我聽師父說他對吃這一方麵並不似我這般熱衷。

一切收拾妥當之後,我站在門前,手觸上門扇之際心中沒來由的漫上一絲緊張,將自己鎖在院落中兩年這事,正常人是做不出來的,隻是有些事實在不是幾日便可看開的,這兩年我便是應了明滅的那句話,活在了商黎陽的陰影當中。

雙眸已然不能適應屋外那強烈的光線,才打開門我便捂著一雙被陽光刺出淚水的眼睛在原地緩了許久。

記憶中我將自己鎖起來前,宮中還是一片冰天雪地,今日再一瞧早已是百花齊放,空中有著濃鬱的幽香。我踱步朝前堂走去,路上不時會遇到幾位弟子,大多數人會尊稱我一聲師叔,這讓我的心中有一絲異樣,我足不出戶的這兩年,宮中的變化竟是如此之大。

“棠棠。”我正慢悠悠往前堂行著,便聽童玉緣那標致的要哭不哭的聲音:“你終於出來了。”

我不知這兩年師父是如何調.教她的,還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

童玉緣拉著我快步往前行,這一路上我有種被人當作奇葩注視的感覺,估計多數都是新來的弟子,還不知在他們指著我的院落問其他弟子那是什麼的時候,師父會教他們答出來個什麼答案。

有些事現下想想,竟有時過境遷的感想冒出來。

彼端,師父正在湖旁垂釣,其實在我瞧來他不過就是將魚竿放入湖中,瞧他那心不甘情不願的模樣便知道定是童玉緣又吩咐他做了什麼。

他老人家瞧見我時,身子一僵,好半晌都沒有緩神。

“師父。”我友好的朝他頷了頷首,順帶拉回他的注意力:“我是來辭行的。”

在一個地方生活的久了便沒有了樂趣,去一個沒人識得我的地方重新生活的念頭經常會冒出來,於是我便將其付諸了行動。

如我所料,師父並沒有挽留,隻是給了我許多地契同銀兩:“你都拿著,屆時你想在哪落腳便找出來哪張地契罷。”

這是有生以來我頭一次覺得師父是個正經人。-思-兔-在-線-閱-讀-

當晚在浮冥宮吃了師父特意為我準備的飯菜,第二日趕早我便上路了。

一出宮門口,一道頎長身影佇立在不遠處,再次遇見故人我心中一陣雀躍:“白玉。”我快步朝他走去。

正欲離去的白玉聽得我的聲音忽然將腳步頓住,而後麵上便出現了同宮中弟子一樣的驚訝神色。

“棠棠。”細聽之下,他的聲音有些顫唞。

我昨日聽師父說,這兩年白玉日日都會在宮門口站上片刻。師父還勸我不如就跟了白玉,每每這時,不待我開口,童玉緣便先罵上他幾句,久而久之師父便再也不敢提這茬了。

“許久不見了。”激動過後,白玉的麵上又浮上些滄桑:“你這是···”他望著我背上的包袱。

“爺準備找個人煙罕至的地方度完餘生。”我扯著嘴角笑了笑:“怎麼?你要同我搭伴?”我難得好心情的同他說笑。

然後白玉便真的同我搭伴了。

師父的那些地契我一張也沒用上,白玉選了處深山老林,花銀兩請人蓋了處房子。

“這房子可還和你心意?”落成之後,我同白玉站在房前瞧著這不大不小的院落。

“唔,還不錯。”我下意識的點著頭,忽然想起昨日白玉去山下捕魚而後負傷而回,今日又不當心自樹上跌了下來:“我記得你說好今日同我去醫館的。”

白玉的笑有些僵硬:“不必了,都是些小傷罷了。”

於是我又強拉硬拽著受了小傷的白玉去了山下的醫館。此時晚霞已鋪滿了天空。那大夫瞧我同白玉進來時,便將眉頭緊縮,麵色亦算不得好,這表情瞧的我心中一驚,急忙開口詢問:“大夫,這傷如何?是不是很嚴重?”

大夫的聲音有些冷然,他重重將毛筆擱在案上,有墨汁濺起落在他的手旁:“幸好你們來的早。”

我一聽暗道不好,這大夫必然是瞧出了些毛病才如此生氣,我大氣都不敢出,偷眼瞧著大夫氣的一翹一翹的胡子等著他下半句總結:“你們再晚來一炷香,老夫就關門了!”

自醫館出來時,我同白玉終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回去的路上,白玉有一搭沒一搭的同我講著話:“這兩年都在想什麼?”

這問題問的倒是不錯,隻是我自己捫心自問一下,這兩年不過是靠對商黎陽的愧疚來強撐著,如今我早已目空一切,當然,這話我也隻能在心中想想,委實不願說出來讓白玉誤以為我同商黎陽一樣是朵奇葩。

我略一思索,又將問題還給了他:“這兩年你都在想什麼?”

他微微愣怔了一下:“這兩年一直在慕容非的將軍府住著,倒是沒想什麼。”停了停又道:“對了,他府上有一位廚娘,切糕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