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說了句話，雨聲喧嘩掩蓋了他的聲音。
“你說什麼？”基米大聲問。
費爾南多的眼睛在他臉上微微停留，隨即大聲回答：“我說歡迎你回來！”基米動了動眉毛：“這沒什麼，我隻是想念F1了，所以回來了，如果哪天我對F1沒有熱情了，也會離開。”
費爾南多笑了，多年想說的話終於一吐為快。
“你笑什麼？”
費爾南多不答，隻說：“我們認識了十幾年，競爭了十幾年，看來還要競爭下去，有你的比賽，才有樂趣。”
“好吧，”基米認真地看著他：“這個賽季還很早，看看會發生什麼。”
兩人說完，伸手拉近了彼此，互撞一下肩膀，各自轉身，漸漸走遠。
自從基米重返F1，眾多媒體對於兩個問題的興趣有增無減：“基米，你和蓮花車隊的合同協議僅為一年，在明年有個車手優先選擇權，你是否會轉會去豪門車隊呢？”
“賽季才剛剛開始，我現在隻考慮完成好本賽季，不會去想下賽季的事情。”基米回答：“我想以快樂的心態看看每年圍場都有什麼變化，真的，我找不到一個能說服我自己簽下長期合同的理由……我不願意再簽長期合同。”
“你如何看待兩屆世界冠軍塞巴斯蒂安瓦特爾？”
“我們曾經……”基米的企鵝英語明顯停頓了一下，似乎是想起了些什麼：“曾經住的很近，後來他搬家後就聯係少了，但當我重返圍場後還是進行過交談，他是一個相當出色的車手，盡管是世界冠軍了，但與過去一樣，還是一個好人。”
訪問結束後，基米坐在沙發上沉默了很久，慢慢拿起手機，按下了號碼……
“嘟……嘟……”
“你好……”塞巴斯蒂安的聲音響起，同時帶來了酒吧轟隆的DJ聲音，以及一陣陣女人輕笑。
“Seb，你還在德國？”
“對，我還在德國，在聖保利區的酒吧……哎，親愛的別走，等我……”塞巴斯蒂安吹了聲口哨：“基米，到中國再聯係，我急……急事，Bye……”
一共三句話，還有一句不是對自己說的。
誰都知道那是個什麼地方，就算是那種地方也無可厚非，當年自己麵對別人的指責，不也大叫著年輕人玩玩有什麼問題？車手也是正常人！
現在易地而處，居然感到從未有過的不習慣和不痛快，這可真是……bullshit!
中國大獎賽。
基米是最後一個降落浦東機場的車手。
沒什麼特別的原因，就是突然不想早到那個地方。
接到通知要出席一個聯合訪問，基米驅車來到賽場，缺少睡眠讓他看上去有些蒼白，穿過休息區彎彎的曲橋，看見有個穿著紅牛隊服的小夥子走在前麵，小夥子也看到了基米，於是停下腳步，折轉過來。
“基米。”塞巴斯蒂安握住了他的手，開口寒暄。
前天還在紅燈區玩得不亦樂乎的塞巴斯蒂安臉上毫無疲態，反而精神十足，這時正友好的向基米靠近，用明亮的眼睛注視著他。
在這樣坦然的目光下，一切都無所遁形，基米不自覺地摸了摸額頭，招呼：“Seb。”
接下來的采訪活動有點出人意料，主辦方提出讓他們玩拚圖，基米拚塞巴斯蒂安的頭像，塞巴斯蒂安拚基米的。
基米翻弄著一塊塊拚圖，想先把塞巴斯蒂安的眼睛拚出來。
塞巴斯蒂安已經固定好邊框，正逐個往裏排放，一張基米的笑容即將大功告成，手握最後一塊拚圖，向旁瞥了一眼，芬蘭企鵝那邊還是一團原始的混亂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