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在這件事上,周婷也算是無辜的,可是,再和自己的丈夫的情人做朋友,她辦不到。她不是聖母,也不是一朵白蓮花,什麼都可以原諒,什麼都可以忘記。她隻是普通人,她會遷怒,會記恨,而疏遠,是她所能做的最大讓步。
其實,就算是她自己來想,第一個不原諒的,也該是穆先。
可是,她不願,也不能。
不願是因為愛上了他。
不能是因為,她的人生,在他的手裏。
所以,她隻能去找一個代罪羔羊,而那隻羊,就是周婷。
至少,她也不是那麼無辜的。
“我最近很忙!”安琪再次看了一眼穆先,看著他臉上淺淡的笑容,開始覺得疲憊,從身到心。
她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了。
掛了電話,穆先湊過來,將頭埋進安琪的鎖骨間,低聲問:“誰?”
“你說呢?”安琪冷笑,推開穆先,從茶幾上拿了一顆葡萄,扔進嘴裏,斜睨了穆先一眼。
穆先摸了摸鼻子說:“你在吃醋?”
“穆先,有時候,我真想殺了你!”安琪撲上去,掐著他的脖子,眼神凶狠地看著他,她沒有開玩笑,她的眼神在告訴他,她是認真的。
“好啊!我們一起死!”穆先卻仿佛沒有感覺,再次湊到安琪的麵前,去吻她的唇。安琪的手沒有收攏,卻也沒有收回來,抵著穆先的脖頸,讓他有些呼吸困難,而他卻不在乎,隻是看著安琪,瞳仁黑得發亮。
“哈!”安琪鬆了手,歪倒在沙發上,從腿上傳來隱隱的疼痛,可此時的她,卻沒有心情去管。
我們一起死。
多麼美好的誓言!
可這樣的誓言,也太過虛假。
她不相信,不相信眼前的這個男人,真的願意,和她一起去死。
她伸出手抱住男人的脖子,低聲哭泣起來。
穆先輕輕地拍著安琪的背,輕輕地吻著女孩子的脖頸,不帶任何欲·望,而這樣的親吻,更像是安慰。
哭夠了,安琪推開穆先,拿了紙巾擦幹了眼淚,哭過的眼睛腫腫的,紅紅的,眼淚鼻涕都混到了一起,完全沒了形象。
穆先歪著頭看了看自己的襯衫,歎了口氣,認真地看著安琪說:“你給我洗衣服!”
“我是傷患!”安琪不滿,指了指自己的腳。
“我也是傷患!”穆先同樣指了指自己還纏著紗布的腦袋,表情認真。
“撲哧!”安琪笑出聲來,歪著腦袋看著電視上的新聞,嘴角帶著淺淺的笑。
穆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她拉開他的手,惱怒地說:“你把我發型弄亂了!”
看著她那認真的模樣,穆先樂了。
下午四點多的時候,穆先接到一個電話,掛了電話,他就對安琪說:“我姐姐來了!”
安琪手上的動作一愣,臉上的表情也有些呆滯,連說話都有些結巴:“來······了?這裏?”她用手指了指地麵,滿臉的不敢置信。
“嗯,不用害怕!”穆先笑著說。
“你當然不怕!”安琪翻了個白眼,她是你姐姐,又不是我姐姐,你當然不怕。
“嗬嗬!”穆先輕笑。
“笑什麼笑!”安琪聽了聽胸膛,卻見他盯著自己的胸部,眼神意味不明,安琪連忙將手攔在胸`前,怒罵:“色狼!”
“你是我老婆!”穆先提醒她。
安琪抿唇不理他。
正巧這時候有人敲門,穆先走過去開門,看見門外的人,低聲喊了句:“姐!”
門外的女人穿了一件米色套裝,短發,妝容精致,整個人看起來幹練。聽見穆先喊了一聲,穆刖隻是淡淡點了點頭,越過穆先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