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頰上的眼淚。

而站在李麗琴身後的彬彬,嘟著嘴看著時開惠,不明所以,但還是知道哭是不好的,似是艱難的拿出一顆糖,走前幾步,硬塞著拿到時開惠的手裏,“媽媽,吃糖,不哭。”

時開惠美說話,還是低著頭,肖豔倒是一把拉開了彬彬,“小孩子搗什麼亂,”接著又對著李麗琴道:“媽,開惠不說,我來說。”

李麗琴不解,“你怎麼知道?”

“唉,您剛剛還沒回來,這開惠就都把委屈都和我說了,告訴您,欺負開惠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哥。”肖豔盡量把自己的表情裝得更氣憤些。

“什麼,開民?不可能。”李麗琴馬上就否定了,她最了解這個兒子了,絕對不可能對女兒這樣的。

肖豔撇了眼李麗琴,見她不信,繼續道:“媽,這事可不是媳婦我胡編亂造,這開惠都在這呢,不然您讓她親自和您說。”

見肖豔這般謹慎,李麗琴心中納悶:莫不是前回自己不給錢去贖大兒媳婦,自己的大兒媳婦向自己的大兒子吹風,讓大兒子辭了自己的女兒?

想到這,李麗琴窩火了,要真是這樣,她還真得要鞭策鞭策自己的大兒子了。

“惠,你說,有媽給你做主,量你大哥也不敢給你臉色看。”

肖豔心中一喜,看向時開惠,不著痕跡的碰了碰時開惠的手。

時開惠似乎是◣

焦躁不安的陸羽說的話變得語無輪次起來,他此刻就一種想法,就是不想要時子瑗沉寂在那種哀傷中。

內傷的時子瑗眼瞳中蓄著溼潤,那本卷而長的睫羽黏在了一起,那兩汪清澈的明眸已經模糊不清,紅潤嬌嫩的臉頰變得泛白,那緊抿著的唇瓣卻勉強的扯出一絲弧度。

似乎沒有聽到陸羽的話,時子瑗身軀依舊打顫,默不作聲。

這樣的時子瑗,讓陸羽心底更為慌亂起來,那相對於現在年齡段較為寬厚有力的兩臂更是越發的用力抱緊了時子瑗,他的下顎頂著她的頭頂,似乎還聞得到那發絲散發出的淡淡的清香。

“瑗瑗,瑗瑗,你說句話,說句話,說句話好不好?”

他怕她憋壞了,也怕她不理他。

時子瑗泛白短小的手驀地回抱住陸羽的腰下擺,她經曆的親情背叛不是一次,而是兩次,原以為這世她可以改變,或者會改變一些,讓老爸、老媽過得比之前世更加安逸、更加快樂些,卻沒有想到,她的想法,隻是她,她們那些人壓根就從來沒有想過,或者說,壓根就不屑想。

“哥哥,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嗓音沙啞,帶著濃重的鼻音。

一連三個越發沉痛的‘為什麼’,讓陸羽的心越發的沉痛、心疼,那幽深似海的眸子赫然由暗沉變為了愧疚、心痛,愧疚的是他似乎不應該那麼早早的讓時子瑗知道事情的真相,而心痛的是時子瑗對親人的那份心被無情的摧毀。

“瑗瑗,不管怎麼樣,哥哥都會在你的身邊,永遠都在瑗瑗的身邊,永遠都不會讓瑗瑗傷心,好不好?”

他的嗓音無限嘶啞低沉,他從來不會安慰別人,從來都是別人在安慰他,例如,父母離異時…沒有人不安慰,都在安慰,不管是無聲有聲的,不管是認識不認識的,都在安慰他。

似乎他安慰的話有效果,時子瑗的身軀漸漸的不那麼發抖打顫了,但卻在下一秒,陸羽知道他想錯了。

“哥哥,哥哥,你肯定會離開瑗瑗的,肯定會的。”

帶著肯定,絲毫沒有任何疑問的語氣,那股子倔勁,那股子倉皇,時子瑗在這句話中顯示得特別鮮明。

身子猛地一滯,筆挺的身軀一瞬間僵硬起來,陸羽那幽深的眼眸突然閃過爺爺對他說的話,和他對爺爺的保證,一雙黑眸就此黯淡,卻在下一刻,變得明亮起來,因為,他,不想走了,也盡然的不會離開。

“不,瑗瑗,哥哥不會離開,會等著瑗瑗長大。”眼中積滿了自信,他有自信,可以讓爺爺再放過自己。

聽到那難以置信的答案,時子瑗那眼汪汪的水眸頓時大睜,眸底下儼然蓄著一絲感動,還有一絲莫名的異色。

“哥哥,你知道嗎?其實瑗瑗知道爸爸很愛瑗瑗,很愛媽媽,很愛弟弟,也很愛親人,爸爸是個重情的人,他不會因為奶奶偏心就不孝順奶奶,不會因為明明知道是被欺騙而生氣,更不會因為錢而傷了親情在他心裏的價值,但是瑗瑗知道,爸爸心裏一直都期望著一大家子的人能和和美美的過日子,即使他傷心了、難過了,從來就不表現出來,瑗瑗和媽媽一直都知道,但是我們都隻能裝作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