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傳入,是謝航辛怒極的聲音。

蕭颯半躬彎腰,蹙著眉頭問道:“瑗瑗,你怎麼樣了?痛不痛,撞到哪了?”

時子瑗此刻幾縷發絲擋住了她的臉麵,隻有她自己知道有多疼,疼得她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蕭颯沒有聽到時子瑗的回答,突覺情況不對,忙拉起了時子瑗的頭,入目的是:時子瑗咬緊了牙關口,謹防自己疼到痛哭,大大的眼睛早已閉起,卻從看得出她此刻的痛楚。

“瑗瑗,你怎麼啦,你別嚇我,航子,快,趕緊讓瑗瑗坐下。”蕭颯一臉急色,看到這樣子的時子瑗她的心立馬就慌了。

“喲,不就是撞了一下嗎?至於裝成這樣,裝給誰看呢?”楊莉尖酸厲薄的聲音帶著譏諷,眼睛得意的眯起,看著時子瑗這般的模樣,似乎還閃過一絲快意。

楊莉,三年級一班的班長,在時子瑗還沒有來之前,學習成績在班級第一,從一年級開始,就從未被打敗過,而且穿著時尚,長著一張猶如歐洲人的白嫩的臉,和那高挺的鼻梁,加上似乎家裏還很有錢,從來都是高傲的公主。

時子瑗的成績壓過了她一頭,本來心裏就憤憤不平,剛剛還被人取笑說她被一個鄉巴老打敗,卻還像一個鬥敗的公雞在他們的麵前顯耀,所以,在剛剛看見時子瑗快要進門的時候,故意將椅子放在了門口邊處,又故意和她的好姐妹們打鬧,照成了這一係列事情的‘順其自然,她不是有意的’。

謝航辛感覺他從來沒有那麼憤恨過,“楊莉,你要再說,你自己撞到了我妹妹,竟然還在那說風涼話,要是我妹妹有事,你就等著吧。”

說著,謝航辛已將時子瑗扶到了椅子上坐著了。

而此刻,時子瑗的臉色泛白,唇瓣也毫無一絲的血色,時子瑗意識到,恐怕自己的被撞到了筋骨上去了,這個楊莉…

“瑗瑗,瑗瑗,你怎麼樣?”謝航辛擔心著,著急著,卻不知道該怎麼辦。

時子瑗很想說趕緊送她去診所,卻怎麼也說不出話來。

蕭颯和謝航辛畢竟才隻是是九歲的孩子,哪裏懂得那麼多,想要扒開時子瑗的手看看她被撞到的地方,時子瑗卻緊緊的捂住了不放。

“蕭颯,蕭颯,怎麼辦?怎麼辦?瑗瑗為什麼不說話?”謝航辛搖著蕭颯的臂彎,一臉的無措。

蕭颯也急著要哭了,完全就不知道該怎麼辦,“航子,我也不知道,我也不知道,瑗瑗,瑗瑗…”

時子瑗感覺一股熱流從她的手縫隙處流出,而那鑽心的痛楚越發的刺激著她的神經深處,捂著的那處越發的緊了,似乎這樣才可以減少疼痛。

“蕭颯,蕭颯,你看,你看,你看瑗瑗都流血了,好多血,好多血…”謝航辛感覺眼前的紅色血液特別的刺眼,而他的聲音卻越發的著急無措。

楊莉看到這樣的場景,張了張嘴,斷斷續續的說道:“這…這…這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撞上來的,不關我的事,是她自己撞上來的。”聲調中有些害怕,卻硬撐著,她畢竟才隻是十歲的孩子,這是她下意識的本能。

時子瑗的眼裏驀地擠出了眼淚,艱難的張口,“颯颯…,快,快…帶…我去…”

聲調很小,猶如蚊子一般‘嗡嗡嗡’的聲音,蕭颯聽不清楚,隻得開口,“瑗瑗,瑗瑗,你說什麼?你是不是很疼?是不是很疼…?”

“颯…颯…”

還未說完,時子瑗覺得眼前一黑,痛暈了過去。

“瑗瑗…瑗瑗…”

蕭颯顫唞著手將時子瑗捂住那處扒開,看到了薄薄的白色褲子已經被戳破,而那處卻還源源不斷的流著血…

夜闌風一到三年一班的入口,就看見一群人圍在了教室的後門口,不由蹙了蹙眉,卻聽得那個一直稱他為‘夜老大’的人蕭颯的聲音,帶著顫唞,忙扒開了圍著的幾個人,一看,卻震了他的眼。

入目的是一個嬌小的時子瑗,臉色泛白,小腿處還流著血,而且還愈發的多了,直至腳板處,打架頗多的他,當然知道這傷傷得不輕,馬上就上前,拉開了蕭颯和謝航辛,將時子瑗抱起,卻在抱起的那刻,被椅子的椅角處閃了一下眼,時間緊迫,他沒有想太多,便抱著時子瑗往校門口跑去,還留下一句,“我先抱她去看醫生,給我們請假。”

夜闌風抱著時子瑗,卻連氣息都不多加喘一口,不過他的眉宇間卻緊緊的蹙著。

他想到第一次見到時子瑗的時候,那時候的她不因為自己冷冷的話語而哭或者鄙視他,而是用同樣的語氣來回複著他,那時候,他給她的定義就是:一隻不服輸的小貓;第二次見到她,卻是在那天她寫給他的紙條那天,他看到紙條的那一刻,隻微微蹙了下眉頭,感覺她真多事,但居於她是他的同桌,他還是回了她一句‘為什麼’,接著她和他講了為什麼,卻不是自己要的答案;和謝航辛打了一場架,被她阻止,本來以為她是喜歡謝航辛的,卻未料第二天謝航辛竟然公布她隻是他的幹妹妹…

“哥哥,哥哥…”時子瑗蹙著眉頭輕聲的喊著。

時子瑗隻感覺身上很溫暖,下意識的就以為是陸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