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要為此感到驕傲!”
唐克斯睜大了她那雙黑色的眼睛,她的頭發像是因為情緒的壓抑也變成了陰沉的鐵灰色。但是哈利·波特從她的臂彎下輕輕掙脫出來。他走到隆巴頓夫人麵前,向神情威嚴而驕傲的年長女巫深深地鞠躬。
“謝謝您,夫人。”他說,“謝謝您告訴我有關爸爸媽媽的事情。我一直都為他們驕傲。他們做了正確的選擇。作為他們的兒子,我絕不會讓他們感到任何羞恥。”
微微的光在年長女巫的眼睛裏閃動。她像是要說什麼,卻因為納威同樣起身走近而沒有開口。“奶奶,我會做一個不讓爸爸媽媽失望的好巫師——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像爸爸媽媽那樣優秀的格蘭芬多,我發誓!”
“你們都是好孩子。”
在沉默了幾秒鍾之後隆巴頓夫人張開雙臂,用力地擁抱兩個男孩。“聖誕節是闔家團圓的日子,但是比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更重要的是,我們的心在一起……我們始終朝著同一個方向。好了,現在是時間去吃我們的平安夜大餐了——讓我帶你們去。”
說著她站起身來,一左一右握住男孩們的手,帶領他們走向客廳。西裏斯、盧平和唐克斯相視幾眼,也默默地起身跟隨。
經過一上午的重新布置,布萊克的客廳此刻堪比魔法部晚宴會場。哈利驚訝地發現在隆巴頓夫人的巧妙裝飾下,徹底褪去了先前傾向陰暗幽森色調的客廳,一點不比前天馬爾福家精致奢華的客廳遜色,它甚至變得像自己的朋友、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的宅第一樣雍容優雅而不失溫馨。客廳一角一棵巨大而華美的聖誕樹為整個房間增添上濃厚的節日氣氛,壁爐裏熊熊燃燒的火焰和天花板上垂下的點滿了蠟燭的枝狀吊燈讓房間籠罩在一片明亮和溫暖當中。而在房間的一側,長桌上陳列了今晚的平安夜大餐,油光閃亮的烤火雞、胭脂玫瑰一般的燒鵝、金黃色的羊角麵包、拌著雪白沙拉醬的蔬菜、新鮮亮澤的水果……看起來更是十分的誘人。
“這太棒了!”哈利由衷地感歎道。“我想不出有什麼能比這更豐盛的!”
“你會知道的,哈利;因為按照傳統,明天的聖誕晚宴才是一年中最豐盛的一餐。”隆巴頓夫人微笑回答,“畢竟,今晚你們隻有很短的一點時間來用餐——平安夜的下午通常被用來清點和寄出給家人和朋友們的聖誕禮物,我想會有很多人期待著明天一早在聖誕樹下找到來自於你們的問候。”
哈利和納威幾乎是毫無遲疑地將視線轉向屋角的聖誕樹。男孩們立刻注意到樹下已經放了好幾隻大大小小的包裹,他們的眼睛頓時放出了期待的光芒。
“不……不,哈利,這得等到明天。”對自己教子直接和急切的反應西裏斯哈哈大笑,盧平則是露出溫和的笑容,“還有納威,你們明天就能知道那裏麵究竟是什麼。”
“而現在,讓我們入座——享受平安夜的大餐吧。”
66-2
他一定是吃得太飽了,這讓他感覺懶洋洋的安逸以及……困倦。如果能夠找一個溫暖的地方蜷起身子睡一覺是最好的……一個雲朵樣蓬鬆鬆軟、綿綿的被窩,或者一塊被午後陽光曬得熱烘烘的草坪山坡,想起來就覺得非常甜蜜……迷人。不過某種潛意識裏的東西告訴他還不能睡……至少在這裏不能,因為他覺得有點冷,而且微帶一點潮濕的感覺,像是清晨站在沾滿露水的草地上,寒氣透過不太厚的鞋底一直進入到腳底心。這種寒冷讓他有點清醒過來……從而努力試圖弄明白自己到底在什麼地方。
霧氣從他所站的地方散開。他本能地注意到作為“圓心”的自己的鞋子。他覺得有點困惑:那雙鞋子很眼熟,盡管它們看起來很舊,上麵還占著許多塵土、泥巴、草葉……但是不妨礙他認出這是達力·德思禮在三個月前剛剛買的新鞋。他的表哥顯然很喜歡這雙鞋,因此隻花了兩個月的時間就讓它們麵目全非……完全看不出一點本來新鞋的影子。他相信達力一定對它們徹底厭棄了而佩妮姨媽,出於一貫節儉的作風,允許這雙鞋子被套到他的腳上。
而這就是為什麼他會感覺冷——達力的腳比自己大了整整一號,在沒有襪子、隻能靠鞋帶將鞋子勉強固定在自己腳上的這種情況下,冷……似乎是非常自然的事情;更別說他剛剛經過了一場運動,因為奔跑而出的汗水正在一點點陰幹……不過,他到底為了什麼而運動奔跑?達力的慣例“追逐打鬧小遊戲”嗎?
不,不像。達力不會喜歡在這種大霧彌漫的天氣離開他的臥室。事實上,這是一個完美的理由不去上學,呆在家裏,整整一天守在遊戲電玩跟前——從三年前得到第一款電子遊戲機開始,達力喜歡一切能夠讓他不去上學的壞天氣,刮風、下雨、大霧……
霧氣突然散掉了——散得幹幹淨淨,露出原本被濃霧包圍得一絲影子都看不到的女貞路。他發現自己就站在女貞路4號的馬路對麵。佩妮姨媽穿著那條居家圍裙站在門廊上,高傲的目光向自己看過來,同時臉上的表情極度不滿。
不用說他又忘掉了某樣家務,或者其他能夠讓佩妮姨媽產生不滿的的事情。於是他急忙穿過馬路奔向德思禮家……十年來他的住所,他所知道的、所擁有唯一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