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利·佩弗利爾深深慶幸,“曾經的”經曆加上格林德沃家族十年的教導,讓自己擁有了足夠強韌的神經來麵對這種典型“蓋勒特·格林德沃式的”輕描淡寫、概括總結。因此,“你沒嚇到哈利?”停頓了兩秒鍾後,他問。
藍眸裏透出微微的驚訝,顯然他的反應速度稍稍超出了金發年長者的預計。但是他同樣很高興回答佩弗利爾的問題:“當然不會嚇到!他可是……可是個格蘭芬多。”
黑發綠眸的巫師微笑起來。本能地,他的目光掃過主席台下方格蘭芬多的長桌,看到哈利·波特正和他的好友赫敏·格蘭傑、納威·隆巴頓三顆腦袋湊在一起地說話——這種景象讓他的笑容加深。因此當收回目光,他對鄧布利多說話時聲音裏也充滿了輕鬆笑意:“鄧布利多教授,你的糖罐已經空了。”
鄧布利多眨了眨眼,似乎花了一點時間才對三分之二罐的楓糖漿已經從糖罐轉移到自己麵前餐盤裏的蛋餅上這個事實有了充分的認知。然後,他放下空空如也的糖罐,轉向身邊的年輕人,鎮定自若地開口:“哦,多謝提醒,哈利。能麻煩你把那邊的一罐遞給我嗎?”
“除非你不打算保留你的牙。”深深吸氣,但黑發綠眸的巫師仍然遵從了霍格沃茲校長的意誌,將糖罐從格林德沃麵前拎起遞給了鄧布利多。“你知道,阿不思,格林伍德在最近幾年裏還沒有健齒類藥品的研發計劃。”
鄧布利多以對待魔法部公開發言時的一本正經的態度,慎重地點頭:“沒錯,巫師罹患齲齒的概率比麻瓜小得多,因此從市場角度這樣的決策完全可以理解。”他隨即掃一眼自己左側,教師席末端的位置——那裏習慣性一身黑色長袍的魔藥課教授正對著自己麵前那隻糖罐可怕地皺著眉,鄧布利多覺得自己簡直能聽到他手中那隻玻璃杯不堪壓力地吱嘎嘎作響——藍色的眼睛頓時閃爍出快樂的光芒,“不過很慶幸,我還有西弗勒斯;他也是個傑出的魔藥大師。”
哈利·格林德沃·佩弗利爾不確定銀發藍眸的霍格沃茲校長是不是使用了某種自己尚無所知的魔法,但事實是就在鄧布利多話音剛落的一瞬,西弗勒斯·斯內普霍然起身,離開教師席,大步穿過禮堂大廳;長袍鬥篷在他身後如黑色的波浪翻滾。而鄧布利多,在所有人從這一幕中反應過來之前開口,聲音響遍了整個禮堂大廳:
“我想現在是時候離開早餐桌,前往你們的教室——這是新的學習生活開始的第一天,我祝你們每個人都在霍格沃茲過得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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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鄧布利多所說,1992年10月1日、星期四,對於霍格沃茲的學生們,確然是一個全新的學習生活的開始。學生們帶著滿滿的新鮮好奇,感受著這一天的不同尋常。他們因為布斯巴頓和德姆斯特朗的學生們的到來以及共同學習生活而激動興奮。每一個人都希望在這些遠道而來的外國客人麵前展現出最完美的霍格沃茲風貌,展現出最好的自己。
而且,似乎已經有點興奮過頭了……塞德裏克·迪戈利這樣想到。不過,他隨即糾正或者說提醒自己,這也是非常正常的。考慮到教室裏正坐著一位兩個世紀以來最年輕的魁地奇國家隊的正式球員——威克多爾·克魯姆,入選保加利亞國家隊後在國家隊和俱樂部聯賽中的傑出表現讓他簡直已經成為了傳奇。而他也是霍格沃茲學生最廣泛喜愛、擁護和崇拜的球星之一。他的在場當然會讓那些熱情的球迷們忍不住簌簌發抖,即便那些不怎麼迷戀的,也同樣會因為自己同學們的反應而受到不可忽略的影響。
不過,威克多爾·克魯姆並不是五年級赫夫帕夫和格蘭芬多集體心神不寧、興奮激動的唯一原因。促使學生,特別是男生們比平時更熱情展現自身的另一個動力根源,是一位布斯巴頓的學生,芙蓉·德拉庫爾。
也許是被爭霸賽、火焰杯、裁判團、兩所外國學校校長吸引了注意力,也許是之前德拉庫爾因為不適應高地的寒冷氣候而一直用絲巾包住頭臉,塞德裏克·迪戈利突然發現自己似乎直到此刻才這一次正視芙蓉·德拉庫爾。而他被震住了:他從來沒見過這麼漂亮的少女……女性。
即便隻有十五歲,芙蓉·德拉庫爾已然展現出某種成熟女子般的風情;她有一張明豔飽滿的臉龐,一雙湛藍色的大眼睛光芒靈動,而當低垂眼睛的時候,濃長的睫毛在中國細瓷一樣的麵頰上投下一片似有似無的陰影,則顯得格外柔媚動人。她的神情驕傲,並且帶著幾分好像月亮女神的冷清淡漠,但這隻讓她真正笑起來時牙齒更加潔白,麵色更加紅潤鮮豔。她還有一頭長達腰際的、瀑布似的銀亮頭發,
用力將目光從芙蓉·德拉庫爾身上扯開,塞德裏克這才注意到他所有的五年級同學們都在盯著這位布斯巴頓女生看。而且赫夫帕夫們的目光一點不比格蘭芬多們少幾分熾烈。塞德裏克為此感到羞愧和失禮,但是他同樣不能否認,之前自己這麼做的時候內心充滿了喜悅……賞心悅目,顯然德拉庫爾是這個詞的最佳注解。
“她真漂亮。”在等待課程開始的時候,他聽到身邊有人小聲議論。
“沒錯,迷人。”另一個男生回答,“當她看過來,我感覺時間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