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溫度,身體從內到外的寒冷一下就驅除了,但是內心的委屈卻怎麼都無法壓抑,埋首在他懷中,眼淚無聲地滑落了下來。
“呃……你先泡個熱水澡,我讓陳管家給你準備一碗生薑水。”
把藍果抱進客房,容燁修放下一套洗漱用具和睡衣,有些局促地說:“那個……太晚了,今晚就留在這裏睡一覺,嗯……嗯!就這樣。”
藍果微垂著頭,等到他停留了一會兒走出去後,她才抬頭看向那緊閉的門。然後抱著東西走進浴室,放熱水,嘩嘩的流水聲充實了整間浴室。一件件因為濕透而緊貼在身上的衣服脫下,修長有致的腿踏進浴缸,整個身體滑進去,溫暖便包圍了全身。但和容燁修的懷抱不一樣,可以連她的心都跟著暖起來。
但一回想起容燁修一連串的逃避,她立刻又煩惱了起來。
究竟是什麼地方出現了問題?為什麼一向對女人遊刃有餘的他,麵對自己時卻隻會逃避?難道在他心中,還不如他那些馬,連跟她玩一玩,逢場作戲都不肯?
容媽說,自己對於他來說是特殊的,是不一樣的,可是又是哪裏不一樣呢?一直以來,她所享受的溫柔和緊張,其他女人也可以享受得到,因為隻要是女人,他就會不自覺的去疼惜。可是相比起來,他可以和那些女人建立起各種關係,唯獨跟自己不行。
那麼,他的態度,到底是一種特殊還是一種排斥呢?
腦袋被無數的疑問塞滿,待一回神,已經過去了一個多小時。
從浴室裏出來,臥室並沒有所期待的人,隻有一碗還冒著水蒸氣的薑湯放在桌子上。藍果不禁有些失落,端起薑湯一口一口的喝完,再把頭發吹幹了些,披上浴袍就走出臥室。
她的房間和容燁修的臥室相差一條長長的走廊,夜已深,偌大的別墅已經沒有了人息,她的腳步聲便顯得異常的明顯。
來到他的房間門外,敲了敲門,裏麵沒有回應。再敲了敲,等了一會兒還是沒有回應。
藍果暗歎一口氣,用足以讓裏麵的人聽見的音量說:“容燁修,我知道你還沒有睡,把門打開,我有話跟你說。”
然後又等了兩分鍾,才聽見裏麵有聲音,門才打開。他探出半個身子,“老婆……”
他隻開了一點門,自己還擋住了,這樣的舉動泄露了他不想談的心理。但藍果不容他再逃避,直接沉聲說道:“我要進去。”
“啊?”他驚咋了一下,還是退出一個空間,讓藍果進來。
容燁修的臥室,藍果是再熟悉不過的,但是這一次進來,她發現房間裏放著很多她和容燁修小時候的東西,他保存得很好,雖然可能是陳管家平時在維持,但是藍果心裏還是有著小小的觸動。
可是下一秒又惆悵了起來,“我現在才注意到,很多東西你都留著。”
“嗯?喔。”他明顯有點心不在焉,“都留著的。”
藍果轉身看著他,“為什麼要留著呢?”
“因為……”這個問題對他來說有點困難,他想了半會兒,才底氣不足地說:“就隨手放著,沒想過要丟。”
他思考了半天的答案讓藍果失望極了,肩膀一下就鬆了下去,有些無力地說:“容燁修,你總是會在乎我身體上的疼痛,卻從來看不見我心上的痛。”
藍果已經開始慢慢進入正題,但容燁修明顯有些反應不過來,錯愕了一下,又低下頭去了。兩人都沉默著,他低頭若有所思什麼,她則靜靜地看著他,越看,心裏不由的就又涼上了一分。
相持很久之後,才聽得他輕微的聲音問道:“老婆,我傷得你很深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