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了過來,細心地用小勺舀了一口,放在嘴邊兒吹了吹,又嚐了嚐,感覺溫度正好合適,便示意芭蕉用手幫羅秦氏把嘴頂開,倒進了她的嘴裏。
沒想到大部分藥汁都順著羅秦氏的嘴角流了出來,羅綺君一連喂了好幾勺子,都是進的少出的多,她急忙示意青梅去叫柳掌櫃。
柳掌櫃聞言,忙隨著宋嬤嬤和秦嬤嬤走了進來,見羅秦氏隻咽下去少許,皺著眉頭看著羅綺君說道:“繼續吧,老太太能多喝上一點兒,多少總會有些兒用處的。”
羅綺君聽了,急忙自己喝了一口,嘴對嘴地給羅秦氏喂了進去,這一次,雖然仍有出來的藥汁,卻比用勺子好了許多。
柳掌櫃便一直在旁邊兒陪著看著,直到羅綺君把一碗藥汁都喂完,他才開口說道:“一會兒後,看看老太太有無反應吧,昨日不是還好好的麼?再次犯病是不是她又受什麼刺激了。”
秦嬤嬤在旁邊兒抹著眼淚兒,低低地自責自怨地說道:“都怪老奴啊,若是老太太如何問,老奴都不告訴,想來老太太就不會犯病了。”
芭蕉在旁聽了,抹著眼淚兒看著秦嬤嬤說道:“嬤嬤,即便你不說,讓老太太一直著急也是不好的,你若不是實在沒有辦法,最後不得已說的,想來老太太這一夜就別想睡了。”
柳掌櫃無奈地看了看羅秦氏,又扭臉看著羅綺君低低說道:“唉,老太太還是個急脾氣啊,難怪了,且等著看看她喝了藥之後有什麼反應吧。”
羅綺君便一直坐在屋子裏守著,眼看著就要到用午飯的時辰了,依然未見羅秦氏有好轉的跡象,柳掌櫃進來看了看,無奈地看著羅綺君搖了搖頭,低低地說道:“姑娘啊,老太太這、這怕是不好了,老頭子已經盡力了,至今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要不再開個方子,來一劑猛藥吧,姑娘看如何?”
羅綺君此時心焦難耐,她含淚看著柳掌櫃默默地點了點頭。
藥煎好了之後,羅綺君顧不得藥汁的苦澀,又親自嘴對嘴地喂著羅秦氏喝了。
這一次,藥汁灑出來的比上一次多了一些兒,羅綺君看得揪心,她強自忍住,心中暗自慶幸自己讓多煎了一副,便又拿來另一碗,喂了小半碗才罷休,隨後便默默地坐在那裏,一直看著羅秦氏。
整整一下午,柳掌櫃隔一段時間就過來看看,最後一次他過來的時候,已近傍晚時分,他仔細地給羅秦氏診了脈之後,看著羅綺君難過地搖了搖頭,低低無力地說道:“姑娘,老太太怕是不行了,灌下去的藥,對她絲毫反應也沒有,中午那一劑猛藥下去,老頭子本來想著會對她有所反應的,可結果卻還是沒有任何反應,照這樣下去,隻有看天命、盡人事了。”說著他又難過地搖了搖頭。
羅綺君見了,眼中的淚“撲簌簌......”地就落了下來,秦嬤嬤、宋嬤嬤跟芭蕉聽了,臉上滿是焦灼,都渴盼地看著柳掌櫃,希望他此刻能有妙手回天之術。
柳掌櫃看著羅綺君,又看了看秦嬤嬤、宋嬤嬤跟芭蕉,隨後咬了咬牙,看著羅綺君說道:“姑娘,要不那一劑猛藥再加些兒用量試試吧,希望老太太能有所反應吧?”
羅綺君看著他沉默地點了點頭。
柳掌櫃直看著羅綺君給羅秦氏喝完了藥,才起身告辭,回去安歇了,他臨走的時候,再三對羅綺君說道,若是老太太有反應了,一定要立馬派人對他說。
羅綺君本想留柳掌櫃在家裏住下,又怕他家裏、鋪子裏有事,不好強留,急忙點了點頭答應了。
羅綺君直守到子時,見羅秦氏依然沒有任何反應,她的心裏不由焦灼起來,暗自在心裏琢磨著,怎地跟前世不同呢?前世不管怎麼說,羅秦氏是由於一場風寒而病倒的,治好之後,才一天比一天糊塗,根本就不是現在這般,犯了舊疾,始終昏迷不醒啊,可看樣子她今世病得情況倒比前世厲害的多。
羅綺君感到分外的揪心,皺巴著眉頭緊緊地看著羅秦氏,心裏煩亂地思索著,祖母怎麼還不醒呢?難道疼她愛她的祖母就這樣去了麼?
羅綺君想到這裏,頓時憂心如焚。
忽然,她的眼睛一亮,想起了自己跟洛明陽喝的汁液來,急忙瞅了瞅一直陪在羅秦氏床邊兒的秦嬤嬤、宋嬤嬤跟芭蕉,急忙低低對她們吩咐道:“你們且去安歇吧,今兒由我來照顧祖母,祖母有了反應,我會立刻叫人喚你們。”
秦嬤嬤、宋嬤嬤和芭蕉聽了,忙忙地看著羅綺君勸說道:“還是姑娘去安歇吧,照顧老太太本就是奴婢們的事兒。”
羅綺君聽了,毅然看著她們搖了搖頭說道:“今天晚上就由我來照顧祖母了,你們明天再照顧吧,總不能所有的人都在這裏陪著,到時候連個替換的人都找不到,去吧,今晚這裏有我。”
秦嬤嬤跟宋嬤嬤瞅了瞅羅綺君,見她一臉的堅決,知道再勸無用,便點了點頭,看著她勸說道:“這樣吧,姑娘若是累了乏了,便叫我們倆來換。”說著兩個人便下去睡了。
芭蕉看著羅綺君沉思地說道:“姑娘,芭蕉就在外屋陪著吧,這樣姑娘若是有事兒,在這裏喚芭蕉一聲,芭蕉就能立馬進來幫忙,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