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傳來沈羲略帶委屈的聲音:“可是我睡不著……”
“孩子踢你了?”伊萊條件反射性的摸向他柔軟的肚皮。
“沒有……”沈羲呼出的氣都噴灑在伊萊的頸項間。他貼著伊萊的肌膚說:“就是有點睡不著……”
“白天睡太多了?”伊萊睜開眼,抱著他說。
“或許吧……”沈羲悶悶的說。他剛才也不知道怎麼了,腦海裏不停的回放著他和伊萊交歡的畫麵,有的是他坐在伊萊身上,有的是伊萊把他壓在身下狂野的律動……
明明諾亞說了懷孕期間要注意的!沈羲鬱悶的抓狂,為什麼自己會饑渴啊!一定是荷爾蒙分泌紊亂的緣故!
伊萊伸出手輕輕的拍打著他的背,聲音柔和的說:“乖,快點睡,你現在要保證充足的睡眠的。”他的動作非常有規律性,恰到好處的安撫了沈羲的躁動。
沈羲暗暗道自己真是個下半身思考的禽獸,懷著孩子居然還想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他連忙閉上眼睛,在伊萊氣息的籠罩下,乖乖的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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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肚子一天天鼓起來,沈羲的脾氣就像是氣球一樣膨脹起來,一點點小事都會讓他煩躁不安。掉到地上的雞蛋、菜葉裏麵出現的大青蟲都會讓他氣得想摔碟子,脾氣憋的難受。伊萊在外麵和蛇族的對戰更讓他心緒不寧擔心連連,恨不得就像扭毛巾一樣扭斷蛇的脖子,或者一把火把它們給燒了。
這一天伊萊帶著傷口回來的時候,沈羲看著他的傷口就嘩嘩的掉起了眼淚。他連忙抬手抹去臉上的淚水,但是眼淚根本不受控製,斷線的珠子般嘩嘩的往下掉。
其實伊萊傷的並不重,隻是手臂被蛇毒侵入,紅腫了一塊,休息一夜,憑借身體強大的恢複力,第二天也就好了。看到沈羲眼淚掉的這麼厲害,連忙把他抱在懷裏安慰說:“明天傷口就會複原了,現在隻是手臂麻痹,別怕,我沒事情的。”一邊說著,一邊拿旁邊的毛巾幫他把眼淚擦去。
“嗯,”沈羲悶悶的說,唇角勉強扯出一個笑容來:“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這幾天特別的暴躁,眼淚也控製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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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萊想也許是孩子鬧騰的緣故,他想了想,說:“以後我在家裏陪你,暴躁的話就衝我發出來,好不好?”
“你要在家裏陪我?真的?”沈羲驚喜的仰起頭來問。隨即想到這是兩族交戰的緊張時刻,遲疑的說:“可是……”
“以後我換成晚上值班,等你晚上睡了我再走好不好?”伊萊低下頭,輕輕的在他眼皮上落下薄薄的一吻:“早上你醒來的時候,我就回來。”
“可是,這樣你豈不是很辛苦?”沈羲很糾結,他雖然無限的向往每天醒來就能夠看到伊萊,但是這樣錯亂的生物鍾對於伊萊,會有傷害的吧。所以他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
伊萊卻將手指堵在了他的唇前,堅決的說:“這對我來說完全沒什麼,就這麼決定了。”
沈羲再說什麼,都被伊萊用唇給溫柔的堵了回去。伊萊說到做到,第二天早上去安排了事物,午後就回來了。沈羲當時正在他們這條街不遠處的一個涼亭裏和大家一起學做弓箭,並沒有在家。
這涼亭中央拜訪的是石磨而不是桌子,石磨旁邊有桌子有椅子,這是為排隊來磨東西的人準備的。不過這個地方有夠寬敞,聚在一起做東西和閑話的時候,大家常常會選擇在這裏。
他們用樺木作弓身,用和人魚交換的粘魚的油粘合,再用浸泡七天七夜的卡魯獸的筋相互交接做成弦,鋒利的箭用竹子削成。沈羲把成品放在手上掂了掂,又把了一個拉弓的姿勢。比起他在人的小部落裏換的那把小弓,這把將近一人高的弓顯然要強力上許多。他方才用盡力氣都沒有把弓拉開,挫敗的把弓箭放回桌上。沈羲安慰自己這絕對是因為自己肚子裏的兩個小家夥拖了後腿,而不是他人力氣小的要死。
算算時間,他也該回去做糕點了,沈羲道了謝,帶著弓箭告辭回去了。他遠遠看到了伊萊的白色身影站在家門口,便快步走了回去。
“羲,你這是去做弓箭了?”伊萊接過他手裏的弓箭說。
“是啊,”沈羲拉著他手說:“手臂好了麼?讓我看看……話說你都安排好了?所以回來了?”
“好了。”伊萊主動拉開袖子給沈羲看。
沈羲看到他的皮膚恢複正常,不放心的戳了戳,問:“有痛感麼?”
“沒有,不過癢癢的。”伊萊捏了一下他的臉蛋兒說。
“那就好。”沈羲這才放下心來,高興的說:“看看我做的弓箭好不好?我這是第一次做弓箭呢。”
伊萊拉開了下,覺得張力和彈性都不錯,稱讚說:“第一次做成這樣很好了,你這是要用麼?怎麼想到做弓箭去了?”
“大家都在給自家伴侶做防禦的武器,我便也去給你做了一副咯,用的上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