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別走了吧!”顏路身子頓時僵硬如石,心裏一緊,又聽他急切地說,“伏念師兄在你隔壁,你回去怕要吵著他!”

他想還有一個時辰就要上早課了,這時伏念想必已經醒了,便點了點頭。見張良眼睛頓時一亮,如萬千星子落入眸中。

這裏的床不像私塾裏那麼窄,兩個人睡也可以翻身,但張良卻緊貼著他,繃緊著身子,他以為張良冷便替他掖掖被子,“很冷麼?是不是凍著了?”

張良低歎一聲,忽然抱住他的腰,埋首在他脖頸處,“嗯”了一聲。

顏路聽他鼻音很重,隻道他是受了寒,琢磨著明兒給他煎點藥,卻不知他得的是心病。

“師兄。”張良忽然抬起頭來,直視著他的眼睛,“師兄對子房說的話,一定要記住啊!”兩人離得極近,呼吸相纏,十分曖昧,顏路不適的向後移了移,“我會的。”

“師兄,子房還有一個請求,你一定要答應。”雖是懇求,卻帶著一股霸道。

顏路想也不想,“好。”

“師兄,你若成親,一定要請子房喝喜酒,子房不來,師兄不許成親!”

師兄,原諒我的自私,我實在無法看著你與別人親熱!你答應過要寵我一輩子的!如果你真的遇到愛的人了,請先讓我有……離開你的能力……

“這是什麼請求?我成親自然要請你喝喜酒的啊!”顏路疑惑的盯著他,卻見眼睛濕漉漉地,像隻無助的小獸,心像被揪了似的,“我答應你。”

☆、第二闕 (11)

次日課間,顏路經過張良的房間,聽有琴聲傳來,仔細聽聽心裏一緊,推門進去,“子房,你彈得是什麼曲子?”

張良信手撫了兩下,“這是昨晚從幻音寶盒上聽來的曲子,師兄覺著可還入耳?”

顏路按住琴弦,在琴案對麵坐下,“子房,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

顏路眼神從未有過的嚴肅,語氣堅定,“不要追查蒼龍七宿的秘密了。”

張良訝然,“為何?”

顏路搖搖頭,“不要問為什麼,你隻需答應我不再追查它,可以嗎?”

“師兄,你知道蒼龍七宿的秘密?”

顏路不答反問,“我隻要你答應我這一件事情,不可以嗎?”

“師兄答應子房那麼多事情,這一件事我自然答應。隻是我想知道為何?”

顏路起身,“不要讓人知道你見過幻音寶盒,陰陽家的人不好相與。”說完便走了。

張良看著他的背影,止不住失落,——師兄,我們從來無話不談,你有何事瞞著我?

張良以為天明和少羽重回小聖賢莊後,伏念會因此責罵他,但伏念並沒有說什麼,且對他的所作所為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讓他鬆口氣的同時又感到失落。

其實他對伏念心裏一直存在愧意的,畢竟伏念是儒家掌門,他的所做所為關係到天下學子的安危,而自己一意將儒家引入紛爭,雖說嬴政對付儒家是早晚的事,畢竟自己是導火索。

伏念與他都明白彼此的心思,理解彼此的做法,隻是不讚同而已。就好比一座破舊的房屋,伏念主張修繕,他主張推倒重建,這都是無可厚非的。

而擺在眼前的問題是,墨家邀請諸子百家聚會的事是怎麼泄露的,當日墨家巨子邀諸子百家聚會的消息泄露,導致墨家機關城被毀。這次墨家又幾乎全軍覆滅,泄露秘密的到底是哪家的人?又是誰?不知這次那人能否派上用場。

他邊琢磨邊到六藝館,這一節是劍術課,弟子們早恭候在側了,他對上一節所授作了提問後,發現天明有些奇怪,以往他那雙大眼睛總是心虛的轉來轉去,今日卻十分專注,於是道:“子明,你來與子慕比試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