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的地方被大火吞沒,心蒼涼如水。

伏念不忍觀看轉過身去,將全身真氣逆轉,遊走兩匝就覺丹田像一個裝滿水的陶罐,被人一點點敲破,幾十年的真氣瞬間泄陋無餘。他身上本來就有受,猛然散盡真氣,整個人一下子就蒼老了,滿臉疲態,竟似老了十多歲!

顏路悲憤不已,看著李斯的神色是從未有過的嚴肅冷厲,甚至帶著狠戾,“李斯,我顏無繇今日在此發誓,日後你若再為難任何與儒家有關之人,上天入地,我誓要追殺你,不死不休!”說著衣袖一揮,半截太阿猛然箭一般射出,直取他咽喉!

李斯倉皇間舉劍一格,隻聽“叮”地一聲,火光迸濺,他被這力道擊得連連後退,好不容易穩下腳來,看向手中劍,竟像冰一個緩緩碎成千萬塊,頓時滿身冷汗!聲音都止不住顫唞起來,“……放了他們。”

趙高也被顏路的功夫驚嚇住了,頓了頓親自為伏歌解開繩子,尖紅的指甲有意無意碰到他的指甲上,然後放開伏歌,與李斯、蒙毅一起回將軍府。

伏歌畢竟是沒有見過世麵的小女子,經此變故嚇得花容失色,一得解脫便撲到父親的懷裏,緊緊地氣象著他,竟不顧他受了傷。

這一場浩劫使儒家數百年基業盡毀,伏念看著大火中的小聖賢莊,悲憤攻心,臉忽然變得烏青,一口黑血噴了出來!

“師兄!”顏路大驚失色,忙叩住他的手腕把脈,一探之下嚇得說不出話來。荀子驚覺有異也叩住他的手腕,臉色更加沉重起來,“是鶴頂紅!”

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悲痛欲絕。誰都知道,鶴頂紅,天下無藥可解!

暗夜寒林,桑城靜默。已經是春天,風裏猶帶著肅殺之意。

上次小聖賢莊山門一戰,張良挑了亂神的一隻手臂,顏路以琴音傷了斷水的耳朵,又重創魍魎。而加冠日前,韓信傷了轉魄、滅魂,隻有真剛未曾受傷。

他們都是亡命江湖的殺手,一日未死,便一日不放下刀劍,正要出手之時,陰陽家星魂、大司命、少司命忽然來來了,羅網估量了各自的實力,自知不敵便退去重新尋找機會。

(有一場打戲,星魂、大司命、少司命對戰羅網,把羅網打得落花流水吧!隻是我今天不在狀態寫不好,所以等統改的時候再補上吧!)

羅網退後,張良疑惑,儒家與陰陽家素無往來,他們為嬴政效力,視諸子百家為仇,怎麼會對付羅網?

星魂像是明白他的想法,“是受顏路先生所托。”便帶著大司命、少司命離開。

張良愈發疑惑,陰陽家怎麼會受二師兄的拜托?他若知羅網會半路截殺他們,為何自己沒有過來救援?難道是儒家有難他分不開身?

心頓時揪了起來忙翻身上馬,“韓兄,儒家有難!”話音未落人馬已遠去。

韓信聽到他的話下意識地就要上馬,然想到伏念的話,又停住了。他都那樣說了,又何必再去招他嫌?儒家有什麼事自有他最關心的師弟同他一起頂著,他不會想看到自己。

張良一路疾馳跑死兩匹馬來到小聖賢莊,往昔繁華的建築,如今隻剩一片殘垣廢墟!

他像個瘋子一般撲跪著翻找殘垣廢墟,竟也不管灰燼灼燙,歇斯底裏的嘶喊,“師兄!師兄!師兄——”一聲聲淒厲欲絕,將殘壁都震蹋了。

顏路聞聲而至,就見一向從容俊逸的張良倉皇無措地在廢墟裏翻找,狼狽如喪家之犬。他禁不住捂住胸口,“子房!”

這一聲好似當頭棒喝,張良頓時僵硬住了,驀然回頭,就見一個白衣如雪的人立在他身後,眉目如畫,不是他朝思暮想的二師兄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