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誌大爆炸在半山台平息,戰台周圍一些小修,即便沒被肉眼可見的衝擊波蕩到,也自覺腦海中隆隆作響,有著天旋地轉之感,身形紛紛軟倒。
而各方勢力強者,則是緊緊注視著戰台中的變化。
“沒有刺穿嗎?”
夜叉行修煉組織的白袍女修士,對封恒有著探詢之意。
此時戰台的半空中,雙手持著骨匕的青年仙修,小腹有著一個劍孔,但卻沒從背後透出。
反觀紀凡,心口和脖頸都有著貫穿的傷害光華。
“誰說沒刺穿就殺不死人,那顏離千已經不行了。”封恒搖了搖頭,神色有著凝重之意。
黑袍青年的凝重,並不是因為僵在半空的顏離千,而是他看不透紀凡。
“實在是有夠陰險,他藏在袖口中的左手劍,不是從袖口中刺出的,而是從袖口側麵透出,一舉將顏離千重創,在此之前,我甚至沒感覺到他的動意與殺機,這一劍就好像呼吸般自然。”夜叉行修煉組織中的背棺少女,小聲言語道。
“白骨宗如此損失了一人,剩下的人已經被鎮住了。”對於戰台上恢複平靜,黑袍青年封恒也隻能關注接下來的變化。
“為什麼那紀凡遭受了蕩魂衝擊波,以及肉身被破,好像沒受什麼影響的樣子?”夜叉行的背棺少女有些不解。
“是浮屠殺十二式中的彌放一式,將自身虛彌放逐,那牙齒和匕首的攻殺,看著是洞穿了,實則根本就沒擊實。”缺月宗的鍾晞燕雙眸微眯,她對於紀凡的過往,要比其他人了解一些。
“錚!”
戰台半空中,隨著紀凡放開小刀的右手,向著自己心口掏去,僵在半空中的顏離千,左手五根手指齊斷。
青年斷指紛飛,噴湧鮮血的過程中,伴隨紀凡手上掏入自己心口的動作,青年的戒指和骨匕也向他帶去。
直到這時,一些人才發現了,紀凡刺傷顏離千退開之後,竟用一根根微不可察的光絲纏住了青年的一些東西。
陰雲早已經散去,雨後的陽光揮灑而下,反而在很多人的視覺感知中,將光絲隱去了。
顏離千五根斷指紛飛噴血的景象,實在是太過詭異慘烈,讓人有著毛骨悚然之感。
“既然你們對我下殺手,那我也不客氣了。”紀凡右手在自己心口中掏了掏,抓出了一團骨牙刺擊的光華用大手一攥。
“錚!”
紀凡左手向著脖頸掏的時候,在各方勢力修士的注視中,顏離千的右手五指也果不其然被斷,不隻是另一柄骨匕,就連他身上的其它東西,也被細不可查的光絲所帶。
“我左手劍,右手刀。”
掏出脖頸穿透的骨匕光華,紀凡很快就將顏離千的東西收了起來,口中還念念有詞。
紀凡心口和脖頸帶給人的虛彌感知,漸漸扭曲恢複了,待到光華消失,再看已經是平複的肉身,不要說連疤都沒有,寬大灰袍也沒破。
“鋥!”
不同於紀凡恢複如初,僵在半空中雙眼有著驚恐的仙修青年,身形則是有所鼓脹,從體內透出一道道劍光,就好像生長的巨大劍花,將青年身軀逐漸吞沒湮滅。
一朵極美的萬王劍花,在鬥戰台半空中綻放,帶給人極為妖異之感。
夜叉行的女修,這才意識到,為什麼封恒說沒洞穿也能死人。
“是故意沒穿透,這樣才能讓劍力在體內醞釀生長,所造成的破壞更加可怕,這是蒼巒州兩大正道宗門之一,萬劍宗的秘法。”鍾晞燕稍稍咽了口津液道。
“又倒了嗎?”
紀凡注視白骨宗戰團剩下四名修士的同時,所說的話,明顯是指被阮晴拋回玄嶽宗所在的花飛花和妙玉兩女。
“來吧,來戰第二回合。”
紀凡左右雙手所持的小巧劍刀,縮在寬大袖口中,纏拉顏離千東西的凡古纏絲,已經收斂不見。
“怎麼,都不上嗎?那我就不客氣放肆了。”對於魁梧仙修男子,沒有帶人攻上來,紀凡從半空中落在地麵上,稍微跳了跳,好像熱身一樣。
“噦!”
當著各方勢力修士的麵,略微跳了跳的紀凡,竟弓身張嘴嘔吐。
“怎麼回事?”
看到紀凡口中嘔出密集麻人的一絲絲暗影,就好像數之不盡的蟲子一般,很多人都不由受不了。
就連後方的阮晴,對於紀凡的舉動和情況,也是不忍直視,這樣的場麵實在是出乎所有人預料。
“呼!呼!呼!”
連續大口嘔出絲絲暗影的紀凡,這才大口喘著粗氣,麵色先是一陣發白,旋即又開始紅潤。
“這個家夥。”
阮晴被紀凡拔出過傷之力,很清楚他嘔出的是什麼。
但阮晴腹誹的原因,是她並不認為紀凡肉身有傷勢,他嘔出傷之力是故意的,這些暗影細絲,卻是他層層丹田氣海和元嬰的傷之力暗影。
“一直保留著傷勢,必定是為了磨礪層層氣海與元嬰,這是要戰力大開了。”阮晴猜測著,丹田氣海和元嬰的沉重傷勢,就像是紀凡的層層封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