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看麼?
秦樓揮手,隨意。
清泉歡歡喜喜的走了過去翻檢起來。秦樓很八卦的問道:你怎麼跟榮王好上的?
清泉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他喜歡聽琴。
唔,那跟男人在一起會很怪異嗎?他繼續好奇。
隻要愛,便想跟他在一起吧。清泉微笑著。
手撐著頭,秦樓開始慢慢品味這句話。
好像自己也很想跟柳夢醉在一起,可是,還是會覺得有絲怪異。秦樓越想越煩悶。
自己不能突破的,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是,不夠愛?
頭痛起來,秦樓不再去想。轉頭看到清泉還在翻檢,看的很認真。困意襲來,秦樓打了個哈欠,清泉,你幫我看一會兒,我睡會兒。
好。
秦樓沒想到這一覺差點睡到大牢裏去。他醒來時已經是傍晚了,睜開眼看到一臉冰冷的榮王和若有所思的柳夢醉。
再移開眼,就看到坐在地上的清泉,本來蒼白的臉變得更為蒼白。
他疑惑道:你們怎麼了?
沒人答他的話,柳夢醉眼神中有絲無奈。
氣氛壓抑的可怕,秦樓偏頭看榮王,被他眼中的痛楚震懾。他一步一步走到清泉麵前,蹲下`身,扼住他的下巴,語氣冷的如寒潭。
為什麼這麼做?
清泉不說話,秦樓看著他的眼,竟也能看到痛苦。
他突然間能感受到,他們之間強烈的愛。
榮王冷笑道:你裝扮成琴者,在我府中多日,不惜勾引我,便是要那兩幅該死的地圖?
秦樓一怔。
清泉微笑出來,笑容有些扭曲,是。
榮王的手上加了力道,眼睛眨也不眨的望著他,為什麼這麼做?
因為我是易國的太子。
幾個字,讓幾人都一驚。
即使連不怎麼懂國事的秦樓都知道,宣國跟易國交戰已經十幾年了。雙方久戰不下,都在尋找突破。
榮王的手鬆開,秦樓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淚滴。
昨日還是如此溫情,他摟著他的肩,寵溺的叫著最肉麻的昵稱。而今日,為何卻天翻地覆了呢?
柳夢醉走了過來,拉著他的手走了出去,順手關上了門。
抬起頭,秦樓突然覺得,連天空都昏暗了許多。
隨後他笑了,天色已沉,能不昏暗麼?
兩人靜靜的走,柳夢醉卻沒有放開拉著他的手。良久,秦樓才問道:具體是怎麼回事?
他要偷地圖,被我們發現了。柳夢醉語氣很淡。
哦。秦樓心內也不知是何種滋味,他突然抬頭看他,但他對榮王,是真的愛。
是又如何?柳夢醉歎息一聲,望著他,有時候,不是相愛就可以在一起的。橫隔在他們之間的太多太多了,多的就算是拚盡全力,也難以握住對方的手。
心內突然湧起酸澀的感覺,秦樓低頭不語,任他拉著走。
到了家,吃過晚飯,在進房間休息的前一瞬,他回過頭來看著他,榮王會放過他嗎?
會。是毫不猶豫的聲音。
稍微安定了點,秦樓走進房間。
這一夜,秦樓躺在床上睜著眼,就是難以入睡。腦海中浮現的一直是那兩雙眼睛。傷情、痛楚,以及強烈隱忍的愛。第一次那麼震撼的,他感受到了愛。兩個男人之間的愛。
心內沒有怪異的感覺,反而有種深深的觸動。
第二日秦樓跟柳夢醉去了榮王府。看到榮王的那一刹那秦樓有些難受。
原來風華絕代的男子,在一夜之間憔悴許多。看到他們也僅是抱以微微一笑,笑的沒有焦點。
要有多大的傷痛,才能笑成這樣呢?
秦樓忍不住想。但他不是榮王,他眷戀的人好好的呆在身旁,所以他體會不到。甚至連安慰也言語無能。
三個男人就這樣靜靜的坐著,流動的空氣,仿若都有著難以抑製的傷痛。
到了中午,榮王回屋睡了,兩人走出榮王府。
怎麼辦?秦樓擔憂的問。
柳夢醉搖頭,微微一笑,道:餓了吧?我帶你去吃飯。
秦樓對著一大桌好菜沒有食欲,勉強吃了些,抬起頭,夢醉,我想不做了。
嗯?
不做官了。秦樓說道。
柳夢醉沒有問為什麼,隻是點頭,好。
心仿佛釋然下來,秦樓咬著筷子,我總覺得,他們會這樣,好像是我害的。
跟你無關。
怎麼會無關呢?若我小心些,沒有睡著,清泉便沒有機會去偷地圖了。那他們也不會就此分裂。秦樓臉色很懊惱。
柳夢醉望著他,他們之間的問題不是這個。
那是什麼?
一個是易國太子,一個是宣國王爺,你覺得可能嗎?
垂下臉,秦樓又開始難過。
往後的日子秦樓徹底閑了下來,為免榮王傷懷,他很少再去榮王府,隻是在家曬曬太陽,養養花,偶爾出門亂逛,晚間再等柳夢醉回來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