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是外人。”
邵雲其實心裏清楚是誰,於是便沒再追問下去。跟母親這樣談談說說,他感覺好多了,整個人也放鬆了許多。
見他神態輕鬆起來,申玉芳不期然的說道:“今天下午,曼芝來過,還送來兩支人參,說是特意讓人從吉林捎回來的。”
邵雲心裏動了一動,臉上卻沒什麼表情。
申玉芳卻因為今天曼芝的到來,以為他倆的關係有了什麼轉機,畢竟曼芝已經有很長時間沒主動登過邵家的門了,尤其這次又不是為萌萌而來。
盯著邵雲的臉,她試探性的問:“你跟曼芝,究竟……”
不提曼芝還罷,一提邵雲又煩躁起來,略帶不耐的打斷她,“我們能怎麼樣?還不是老樣子。”
申玉芳見他倏然變了臉色,便知自己的期望落空,心裏難免有些失落,嘴上卻若無其事道:“你看你,怎麼又急起來了。你要是真想她回來,這脾氣得好好改改才行。”
當著母親的麵,邵雲沒必要掩飾什麼,悶聲道:“她老不拿正眼瞧我,我有什麼辦法。”
申玉芳啞然,過了一會兒才歎道:“曼芝這孩子就是心太重,你們以前又曾經那樣……對她,你還是要有點耐心才行。”
邵雲仰躺在皮椅裏,深深的籲氣,他覺得自己的耐心快用光了,現在隻剩了焦頭爛額,四麵楚歌。
新項目八字還沒一撇,就又撞上了個虧空這檔子事兒,邵氏上下人人都眼巴巴的等著他拿主意。
似乎從他決心改革之後,就沒有一樣事情順利過,那些仍然留在邵氏的二叔的舊臣們盡管表麵上都規規矩矩的,心裏指不定怎麼幸災樂禍的看好戲呢。還有二叔,雖然現在隻能日日與輪椅為伴,但身邊不乏彙報的好事之徒,眼見他推翻了原有的模式,卻顧此失彼,他又該怎麼看自己呢?
邵雲不否認自己在決策上的確含著一點跟二叔較勁的成分在裏麵。一直以來,他都覺得二叔的思維模式太保守,跟不上形勢。然而,很多事情都是在旁邊看著容易,真正到自己手裏去做,才發現其實並不簡單。
盡管前程未卜,邵雲也已經沒有退路,他必須咬緊牙關朝前走,是過懸崖也好,走鋼絲也好,總之,他不會退縮。
念頭切轉間,卻聽申玉芳緩緩的道:“其實曼芝還是挺關心你的,她聽我說起公司最近的狀況,也緊張得什麼似的……我看得出來,她心裏還是有你的。”
邵雲頓時皺起眉頭,不悅道:“你跟她提這些幹什麼?”
曼芝對自己,對邵氏的確關心,可光光關心有什麼用?每次他隻要一靠近她,她要麼就象泥鰍一樣溜走,要麼就象刺蝟似的對他張開了刺,搞得他頭疼不已。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不想讓她擔心。
明知說了沒用,申玉芳忍不住又喃喃的嘮叨了一句,“要是曼芝能回來幫你就好了。”
邵雲無語的望著母親,他何嚐不想,可是曼芝的倔脾氣他們都了解,要她回頭,談何容易。
申玉芳坐得久了,有些腰酸,又記掛著萌萌,於是先回房去了。
臨走又叮囑兒子早點去睡。
邵雲嘴上應著,卻沒動彈,經過剛才的一番交談,他的思路漸漸清晰,重又燃了根煙,默默的坐著思考。
不知不覺已是夜深。
第二十三章(中)
清晨,趙永福剛踏進辦公室就接到通知,要他立刻去總裁室,他扔下公文包,茶都沒來得喝上一口就匆忙趕了過去。
進了門,見邵雲站在桌子跟前,低首翻閱昨天他遞交上去的財務報表。
聽到門口的響動,邵雲回過頭來,見了他,也沒寒暄,直奔主題道:“帳目的事,你接著給我查,看看別的業務部還有沒有漏洞,乘著這次機會,我要好好梳理一遍!另外,關於酒店的這個虧空……”他的聲音略沉了沉,最終還是鬱鬱的說:“盡快把窟窿堵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