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審問
剛走進老太太房中便感覺到了迫人的壓抑，屋子裏麵大大小小站了十幾個人或站或坐或跪著。在老太太淩厲的目光下我坦蕩的向在場的人請了安，然後站在一旁。
空氣仿佛凝結住了，隻是老太太的怒火燒的眾人心中忐忑不安。跪在地上翠荷雙頰紅腫，平日略帶清高的雙眸此刻卻畏縮驚恐。
啪！老太太一掌揮掉桌子上的茶杯，冷冷的開口：“怎麼都一個個成啞巴了。剛剛不是都能說會道嗎!”
“額娘，您消消氣。三丫頭不是來了嘛，一問就清楚了。”大房奶奶晉赫圖氏堆著笑臉說道。得到老太太的點頭後晉赫圖氏轉頭看向我：“安萱，你上前了。”
我無奈的走上去，四周的眼神瞬間聚集到我的身上。其中不乏有幸災樂禍的，我輕聲說道：“是。”
“你不要緊張隻要老實回答就可以了。雲萱今日孝敬了一份甜湯，聽說是你教她的。可有此事？”晉赫圖氏看我的眼神閃了閃。
“不知說的是什麼甜湯？”我怎麼不記得有這件事，這隻怕是過後的推脫之詞了。
“香蕉芋頭甜湯。”這幾個字一出，我看到潔萱嘴角稍稍翹起。連她的身邊人都一副穩操勝券的樣子。
香蕉？芋頭？那不是。。。。。
“你有沒有教大丫頭做這種甜湯？”老太太突然提高的嗓音令我內心一震，果然不虧佟氏一族的當家人。那種自然散發的威嚴令人心寒。
努力定了定神：“回您的話，事情是這樣的。當時廚房正巧剩了些香蕉還有芋頭，先前在二姐姐那裏吃的香蕉甜湯和芋頭甜湯都很好吃。於是就想著不如一起煮來吃。當時大姐姐、四妹妹還有榮祥哥哥都在，我們便一起動了手.”
“你們都吃了？”晉赫圖氏欣喜的問道。
果然是甜湯的問題，我暗自汗顏：“沒有。”如果真吃了到好了，打死雲萱她也不會送這碗甜湯的。那會兒當我想起香蕉加芋頭會有什麼功效時，我怎麼可能會吃呢?
“為什麼?莫非是知道有什麼問題？”二房納喇氏冷不防的丟下一顆炸彈。
晉赫圖氏麵色難看：“弟妹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連太醫都不敢妄下診斷."
納喇氏不陰不陽看了看她：“我隻是說出大家心中的疑惑而已，大姐你也別急，我又沒說你家雲萱‘故意’端湯來的。”
“你。。。。。。”晉赫圖氏最後還是保留了大房該有的氣度，半響才吐了句：“安萱，你繼續說。”
“是。”我在心底打著腹稿，雲萱這碗湯應該是孝敬給了佟佳氏了。二房母女兩個明顯是落井下石，可是我如果一口否定這湯有問題，隻怕也會得罪人：“那日仆人們不在，甜湯是我們自個做的。大夥都沒做過吃食，等甜湯好了以後才發現錯把鹽巴當成糖了。所以各自嚐了一口就全倒掉了。”
“所以說並沒有什麼問題。”晉赫圖氏輕舒了口氣。
“大姐，你沒聽清楚吧。他們幾個並沒有吃又如何來斷定呢。”納喇氏不打算放棄這個機會：“我們現在終於知道了湯的來由，可是根本的問題還是沒有解決。安萱她們幾個小，什麼都不懂，可是雲萱畢竟年長些，既然沒人吃過的東西怎麼可以隨便就拿來呢。”
“夠了！”老太太怒焰高漲：“這事等太醫出來再說，咋咋呼呼的成何體統。一點規矩都沒有。”
正說著年邁的太醫從內堂走了出來，眾人連忙上前查問情況。太醫走到老太太麵前：“娘娘許是吃了不潔的東西才會有腹內脹痛之症狀，老夫已經開了幾味藥等會兒煎了服下即可沒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