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神無主的喬依然一路上都在哭,嘴裏全是“爸爸,你不能有事。”
“我爸爸那麼善良的人,為什麼會出車禍?”
當顧澈才把車子停穩之後,喬依然也不等他,就死勁往前衝著,拉著一個穿著白色大褂的人就著急問著,“醫生,我爸爸在哪裏,我求求您告訴我在哪裏?”
“小姐,你要去什麼科室?”
“我要找我爸爸。”
顧澈見著喬依然這樣沒了主心骨的樣子很心疼,他牽起她的手,冷靜問著穿白色大褂的人,“請問急診室在哪?我太太的父親叫喬誌遠,是今天早上出車禍被送來醫院的。“
白色大褂的人看著一身正裝,說話有條不紊的顧澈,他回答問題時也很有條理,“你們往前走100米右拐的大樓,應該是在三樓,如果不在你們在問問那邊的護士。”
“謝謝。”顧澈道完謝,就抱著喬依然的肩膀往前走著,她木訥地跟著他,嘴裏喃喃自語著,“爸爸,爸爸。”
手術室外,柳正榮手上拿著高跟鞋打著人哭喊著,“我們家老喬跟你無冤無仇的,你為什麼要對著他撞,他為人老實巴交的,你是為什麼……”
跪在她麵前的是一個瘦弱的小夥子,小夥子臉上鮮血直流,“阿姨,是我不好,我不該喝酒,我會負責的。”
“負責?”
柳正榮指著正在手術中的手術室大吼著,“你去手術台上躺著,把我老公還給我。”
她吼完,便用高跟鞋繼續對著瘦弱小夥子的腦門砸去,“殺人要償命的,我打死你,我們家老喬就能醒過來了。”
“阿姨,您別衝動。您注意點身體。”兩個年輕的警察攔著柳正榮,“您放心,法律是不會放過肇事者的。”
“不放過,無非就是關他幾年而已,可是我們家老喬,我老公呢,他還救不救不得過來。”
“媽。”喬依然把他們的對話聽清楚,她艱難地喊了一聲,又帶著仇視的眼神盯著在場那些陌生人,“爸爸,爸爸在哪?我要進去看看他。”
“依然啦,你爸爸要沒了,我要這麼過啊,你爸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也活不下去了。”柳正榮看到了大女兒,那眼淚更加肆無忌憚地往下掉落著。
警察跟喬依然簡單介紹了一下案發經過。
清晨的時候,喬誌遠和鄭彥在公園鍛煉身體完了之後,他們在過馬路的時候,遇上了一個開了通宵大貨車的司機,司機是疲勞駕駛,把他們兩人都撞傷了。
但因為喬誌遠除了年紀比鄭彥大,腿腳又有點問題,逃離大貨車的時候不迅速,整個人是被直接撞飛了,而鄭彥是走在喬誌遠的前麵,他來得及逃跑,所以隻是被刮傷了而已。
“所以意思是,爸爸的腿腳如果是好的,就能不被撞到了,是嗎?”喬依然哽咽著問著警察。
“從肇事的司機的證詞是這樣說的,他說他意識到前麵有人的時候,有拚命地按喇叭,年輕腿腳靈便的鄭彥跑掉了,而你父親因為行動不方便,所以……”
“所以,就釀成了悲劇,這隻是肇事司機單方麵的證詞,我們還得等鄭彥包紮完傷口,再錄口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