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剛剛才跟喬誌遠通過電話,他會以為喬依然這幅德行是的由頭就是她爸爸死了。
“老公,他不是我親生爸爸,喬誌遠不是我親生爸爸,我是個野孩子,我是柳正榮在外麵跟野男人生的野種。”
“嗚嗚……老公,我是野種,我是個父不詳的孩子,為什麼我爸爸不是我爸爸。他對我那麼好,我不要,我要他是我爸爸。”
望著懷裏哭成淚人的喬依然,顧澈歎了歎氣,拍她後背的手懸在空中頓了會,才更加輕輕拍著她,“別怕。”
公園裏不時有人走動著,尤其是喬依然這個哭到聲嘶力竭的存在,更是吸引了過路人的駐足。
顧澈使了個手勢給不遠處的保鏢,於是這個中心公園裏的秋千處沒有了外人,顧澈又讓保鏢全部撤走了,他小妻子的秘密,他不想讓旁人聽了去。
哭到雙眼發脹的喬依然很是疲倦地看著顧澈,“老公,你可不可以再推著我蕩蕩秋千。”
“我們回去新家去蕩秋千好不好?回去吃點東西,繼續玩好不好?”顧澈是半跪在喬依然麵前,握著她的手,而她則是坐在秋千上。
她指了指前方的摩天輪,說,“老公,我們家以前就住在那摩天輪那裏,我小時候的時候,我爸爸經常會把我放在他肩膀上看向遠處……嗚嗚……”
“他說……他說,站得高,才能看的遠……可我為什麼不是他親生女兒啊。”
“依然,你始終還是他女兒,隻要你還叫他爸爸。”顧澈用手給她拭去傷感的淚水。
原來她最近幾天的不對勁都是因為這件事,也難怪了,那麼裝不住事的人,那麼簡單的一個小女人,麵對這種事情,一下子又要如何去接受呢。
“對,他這輩子都是我爸爸。隻是我心裏替我爸爸委屈,他辛辛苦苦養大的女兒是別人的,是他老婆出軌跟別人生的。”喬依然捶胸頓足,冷笑著,“老天爺為什麼要這麼對他,他究竟做錯了什麼事?”
她白皙的脖子都被她捶得紅腫一片了,那“砰砰”地敲擊聲重重地敲打著她的肋骨。
那聲音每響一次,顧澈的心就深深往下沉一下,“夠了,依然,不要這樣懲罰你自己,你也是無辜的。”
“我不是無辜的,我是個害人精。”喬依然更加用力捶著她自己,她伸手把那個有凹進去傷痕的手遞給顧澈看,“你看,這個傷就是我小時候被拐賣的時候留下的。”
“拐賣?”他的小妻子竟然還遭受過如此事情,顧澈的心一緊,緊緊握著喬依然的手,像是要穿越到她小時候去保護她。
“你不是問我為什麼不敢做腳部的手術嗎?那是因為我小時候住過一次醫院,就是那次住院,我被我外公賣給了人販子,他騙我說那是我們家遠房表叔,要我跟他走,還給我糖吃,我就跟著他走了。”
提起那段封存在記憶深處的恐怖回憶,喬依然說出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在發抖,顧澈把她抱回了車上,秋天的晚上已經有些冷了。
而他的小妻子又陷入了恐怖的回憶裏,她蜷著身子窩在他懷裏,緊緊抱著顧他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