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她身上那縷清香路過他的時候,顧澈在心裏歎了口氣,他寧願她這輩子就這麼跟他別扭,也不願意她某天突然就跟陸鬆仁走了。
他在車裏跟方勝男簡單交待著,“一定不能讓依然私底下跟任鹿頌接觸,她想出門,你就貼身跟著,去洗手間也要跟著。”
他還想囑咐什麼的時候,就感受到了窗外一股幽怨的眼神正看著他。
顧澈望過去,喬依然立刻又回頭朝前小跑著,他蹙了蹙眉頭,就著急地下車了。
聽著他在她身後沉穩的腳步聲,喬依然說不清心裏是什麼感覺,有點高興,甚至是有點得意,她把腳步放慢了。
“你幹什麼,鬆開。”顧澈隻是邁大了幾步,就追上了他的小妻子,捉住了她的手。
他手心裏溫熱的觸覺正朝著她柔弱無骨的小手傳遞著,讓她心裏酥酥麻麻的,她跟方勝男聊了那麼多,心裏對顧澈的不滿其實也消失了一些,她想著隻要有他態度好點跟她解釋或是道歉,她就不去計較早上那些插曲了。
可這個男人居然打開車門說了那麼嫌棄她的話,頓時想原諒他的心也沉下去了。
“嶽父,嶽母已經到了”,顧澈捏了捏她的手,想安撫一下她,早上他的反應太過激,想必是她心裏還有氣,他抬手想摸摸她頭發,可她就是下意識地往後退。
往後退。
這是今天第二次往後退了。
這樣的場景每出現一次,他心裏就不好受一次,他好擔憂未來某天,她會不會就這樣一步步退出了他的視線。
絕對不允許那樣的事情發生,顧澈改為摟著她的腰,又回頭對跟在他身後方勝男說,“我晚點找你們。”
“好,我再去確認一下莊園裏的安全係統。”方勝男回答完就上了車,喬依然很是好奇地為什麼最近要加強安保,在她入目的視線裏,莊園裏的黑衣保鏢隨處可見。
她用餘光瞟了瞟顧澈,想問他是不是事業上出了什麼事,可看到他眼眸裏盡是算計著什麼,他沉沉的聲線此刻讓喬依然隻覺得頭疼,“這裏保安森嚴,不會再讓你有機會像在西郊別墅一樣跑掉的。”
“哼”,喬依然冷嗤一聲,停下了腳步,她眨了眨眼皮,虧她擔心他是不是事業上遇上事了,卻不料他滿心在算計著如何不讓她出門。
不想理他,覺得他很討厭,“顧澈,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從古代穿越過來的,都什麼年代了,還要求我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你怎麼可以有那麼腐朽的思想,虧你還是在美國留過學的。”
那倔強的小女人盯著花園路上的保鏢,那憤怒的眼神,還有那握著拳頭的手,這些他不是不懂,隻是他現在需要時間去處理很多事情。
在危機還沒搞定的現在,他唯有這樣把她保護起來,讓她怨他,恨他好了,比起失去她,這些都不算事,“隻是不讓你見某些人而已。”
某些人?
喬依然歎了口氣,她拽著顧澈的衣袖問著,“你說的不過就是任叔叔,他是怎麼我了,還是怎麼你了,你無緣無故就在背後懷疑人說人壞話,甚至汙蔑別人的人品。顧澈,我真的沒想到你是這樣的男人,我對你好失望。”
顧澈,顧澈,連老公也不叫了,突然就叫的那麼生疏了,這還不知道任鹿頌是她表叔就開始維護了,以後要是知道了,還得了,還有她那個死而複生的親生父親陸鬆仁。
那些血緣至親關係,讓他很不安。
顧澈把領帶鬆了鬆,也不看她,直接不管她情不情願牽著她的手從莊園的大門朝著別墅主體走著。
路過噴泉池的時候,顧澈故意放慢了腳步,喬依然這次完全沒有上次那麼有心情對著噴泉池許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