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喬依然這個外來者,馮姐是保持著十二萬分的警惕。
昨晚半夜,她的男人和其他村裏的男人突然就被放回來了,說是DL不追究他們的責任了,砸傷人的事就那麼算了。
馮姐家裏半夜就成了村裏臨時的辦公室了,大家半夜都從家裏聚集在他們家商討著,最後他們一致認為,那是DL想收下你示好,逐步騙他們配合挖石頭。
總之,他們就是覺得DL不會讓他們村裏人好好的在著祖祖輩輩生活過的地方生活下去的。
一夜沒睡覺,馮姐的臉色不是很好看,她的語氣有些不友好,但還是極力隱忍著,生怕那句話不對就落入了敵人的圈套了,“商機?你們這些無良商人,眼睛裏就隻有錢,什麼時候你們不把錢再掛在嘴上再來跟我談吧,我們可以窮,但要幹淨的環境,有尊嚴的生活,絕不因為錢而出賣老祖宗留給我們的青山秀水。”
深呼吸了好幾口氣的喬依然,沒想到她琢磨了一夜的方案,才說了這麼點,就被全盤否決了。
她很挫敗,她真的很想幫村裏的村民,可是DL那班老頑固壓根就不會見到錢不賺的。
“馮姐,你有沒有想過同樣是人,為什麼你們會窮,為什麼村裏有人生病了看不起醫生,為什麼學校裏的支教老師不得不離開,為什麼就沒有一個老師可以把孩子們從小學與一年級帶到六年級的?這些都是因為村裏沒錢,留不住人?”喬依然頭腦一熱,說出了這些話,讓她自己都愕然了。
這下子,她覺得徹底完蛋了,這要怎麼辦,出師未捷身先死啊!
為什麼她的嘴巴會這麼不會說話啊?
條件反射地她就去看馮姐手上是不是要去拿掃帚去趕她走了。
“你以為我們不想自己有錢賺錢嗎,我好歹也是上過醫專,可以出去找工作,過得更好,可是我爹媽呢,我們村裏那些老老小小要怎麼辦?我年輕時候也出去過,但是壓根就沒有醫生願意待在村裏看病,你說的對,我們村裏窮,我們不僅留不住老師,我們還留不住醫生”,馮姐臉色很慘淡,有種自己精心藏住的怯懦別人給毫不留情地扒出來了。
貧窮這個話題,猶如一把利刀插進了馮姐的心髒。
喬依然懂她這種感受,就拍了拍已經偃旗息鼓的馮姐的肩膀,“馮姐,我家以前比村裏的人都要窮,大家至少還有錢住,有菜可以吃,而我家呢,欠了人家很多錢,我們一家人都隨時可能會去天橋底下住了,那種很想賺錢改變現狀,但能力不足的感覺特別折磨人,是不是?”
這個時候,喬依然等到了屋裏有個沉重的男人歎息的聲音,像是對著無情命運無力的抗爭。
眼紅紅的馮姐,吸了吸鼻子,點了點頭,但她又懷疑地盯著喬依然的穿作搖了搖頭。
“馮姐,我不妨告訴你,我就是嫁給我老公,才能改變了我家裏那一貧如洗的狀況”,喬依然也敞開心扉地像姐妹淘一樣跟馮姐聊了起來,“但是男人你也知道,他塗你年輕漂亮能給他生兒子,以後呢,誰也說不準不是嗎?所以我要趁著現在有資源好好努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