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驗,我晚上還有視頻會議要開的,”顧澈說完,就又拿起一個口罩把賴柏海的嘴巴給封了起來。
在實驗的那幾個小時裏,他都是目不轉睛地盯著賴柏海的手,還時不時盯著說明書看看,像是要透過這一切去看清楚更多的東西一樣。
那些他看不懂的試劑,一點點在量杯裏融化著。
望著那逐漸下沉的氣泡,他雙眉緊蹙。
見著他緊張地用手捂著嘴的樣子,正在認真工作的賴柏海,忍不住打趣道:“你兒子可是跟你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不會有意外的。”
這怎麼跟每次接喬年芳和他鑒定結果一樣呢。
不對,甚至是還要緊張許多。
顧澈隻遞給他一個眼刀子之後,就又拿了個口罩,罩在了他的嘴上了。
為了避免自己不成為第一個被口罩給捂死的醫生,賴柏海選擇了不說話。
幾個小時候後,窗外已經是黑漆漆的一片了。
實驗室的也有些涼了。
“阿嚏,阿嚏,我明明熱的要死,怎麼還打起了噴嚏呢,”賴柏海一邊取下口罩,一邊說著話。
正倚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的顧澈,交叉的手指在大腿上點了點,“說。”
因為顧澈本人在這裏,他是不需要再去打印出親子鑒定的文件了,直接就給他講解了什麼情況是醫學上的父子,什麼情況才不是。
為了跟顧澈講的透徹點,賴柏海直接把沙發旁邊的台燈點亮了,又把那長頸的落地台燈對著他的腦邊推了過去。
突然眼周圍的光線變強了,顧澈直接抬起手背去擋住了強烈的光源。
“嘣”地一聲。
是顧澈婚戒撞到了台燈燈帽的聲響。
聽到響聲的賴柏海很是自然地就望了過去,就看到了顧澈落寂的視線在那單調又普通的婚戒上。
這枚樸素到甚至有點寒酸的婚戒,與顧澈這種上市公司大總裁的身份是極其不符的。
他之所以舍不得摘下來,就是因為這戒指是喬依然送的,那是她送他的第一份禮物。
意識到賴柏海也在看他婚戒了,顧澈用另一隻手擋住了戴戒指的無名指,“趕緊講完,我還要回去趕著開會。最近又有人想惡意做空DL。”
“我看是這是善意,也說不定。你再那麼消沉下去,絕對要廢掉了,”賴柏海很是小聲嘀咕著。
他不敢太明目張膽地在顧澈麵前說,但又很想告訴他,放棄喬依然,你的人生終將重新走上巔峰的。
正摩挲著自己婚戒的顧澈,隨之就把手指關節捏的發出了響聲:“我覺得你辦公室也挺適合我們來一場跆拳道或是柔道比賽的。”
才不要呢!
賴柏海趕緊把手上的手寫筆記甩到了顧澈的身上,又把身上的白大褂整理了又整理,他的腳還在不停地遠離顧澈。
生怕他突然毫無征兆地就要開始比賽了,“我隻有十分鍾給你講完了,就要去巡房了。”
“哼,”顧澈鼻子冷哼了一聲。
賴柏海跟他講了什麼,他是一點也沒有聽進去,他又忍不住想那個狠心的女人了。
他想方設法地把白海弄進拘留所,每次都是喬依然抱著孩子去接他。
想要整死白海有一萬種辦法,但是他卻對這個辦法情有獨鍾,因為這樣他倆晚上就不能住在一起了。
顧澈隻要一想到喬依然在別的男人身下嬌豔綻開的樣子,他就隻想殺了白海。
“喂,我還沒說完呢,你怎麼就走了,”賴柏海正講到一半,就看到顧澈氣場低沉地離開了這裏。
一出實驗室,顧澈就打著電話吩咐著:“這次再找個借口,讓他半個月出不來。”
他邊說,就邁著大步朝著醫院的停車場去了。
等平息了公司的事情之後,他一定要把白海給玩死。
出醫院大門的時候,一直沉思著的男人,突然就被人給撞上了。
“撲騰”地一聲,一個大袋子裏的東西全部都落在了地上。
還有個裝滿的奶瓶直接砸到了顧澈的身上,濺了他半身牛奶。
“髒死了,”他歎了一聲氣,就很是嫌棄地望了望自己身上。
這幅樣子,待會還怎麼去跟那幫外國人開會。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抱著孩子,低低地抽噎著,不停說著:“對不起,對不起。”
她一手抱著孩子,一手慌張地在包裏找著紙巾,就要去擦顧澈的身上。
“沒事,”對於除了喬依然之外的女人,他都是抗拒的,“你沒事吧?”
被撞到也不都是對方的錯,他要是抬頭去看路,也不會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