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澈這才意識到剛才想到了喬依然,心裏的那股子不服氣和憤怒在作祟,就捏著徐靈巧的胳膊用大了力氣。
可他並沒有馬上刻意地鬆開,而是開起了玩笑:“瓜妹還是老樣子,胳膊還是一如既往地結實。”
“來看看,身為女孩子的你,是不是胳膊還是跟男人的一樣粗,”顧澈說完,垂眸望向徐靈巧的時候,那眼眸裏全是對小時候歡樂歲月的回味。
每個人的童年,幾乎是最幸福的年歲了。
徐靈巧最近因為兒子的事情急的是焦頭爛額的,在聽到顧澈還是像小學時候說話的口氣一樣,她朝他憨憨地笑著感歎:“還是小時候好啊。真沒想到,你也和小時候一樣。顧班長,還是那麼地熱心腸,還是那麼愛拿我當兄弟。”
“嘿,再來掰掰腕子唄,你現在搞不好還是會輸給我。”
說完,就拽著顧澈的手,直接坐在了一樓休息椅上。
讓一個講究的大總裁在如此的公共場合裏跟一個女人掰腕子玩,實在是有點過於辣眼睛了。
“別了,我要是贏了,別人隻會覺得我欺負你了。我要是放水讓你贏了,你又會不服氣的,”顧澈有些不好意思地朝四周望了望,還抬頭望了望,生怕被人給看見了。
從他開始往四周掃視的時候,在樓上偷看他的喬依然就馬上把她自己給隱藏在一個石柱子的後麵了。
許久不見他,依舊還是那般帥氣。
站在人群中,還是那麼光彩奪目讓人挪不開眼球。
喬依然隻覺得她自己的眼睛澀得難受,她忍著不去看樓下的人,可她卻在躲在柱子後麵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偷偷往下瞄了瞄。
徐靈巧全然不管顧澈推辭的話,她直接把她自己的袖子往上給卷了上去,拍著他們中間的小桌子道:“你呀,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害怕輸就找那麼多鬼借口。”
小學時候的顧澈,是個熱情又調皮的小男孩。
那時候他媽媽還在,他每天都過得很幸福,性格也很外向,與現在成天冷著臉的樣子是完全兩個人。
猶如小學時候他們同桌的時候一樣,顧澈用手指彈著她腦門,笑到:“瓜妹,你是怎麼維持你的單蠢的,這麼多年一點都沒有變化?成年男人的力氣,可不是女人能夠比的。”
“瞎說,信不信我還能像小時候一樣,把你背起來摔跤玩,”徐靈巧邊說還躍躍欲試地站了起來。
反應極快的顧澈,直接用手反剪住徐靈巧的手了,他用著長輩的語氣感歎著:“你這樣的人啊,到了三十多歲才被騙,這還實屬難得呢!”
人都是有這種心理,覺得自己曾經贏過的人,這輩子都不會翻身的。
此刻,徐靈巧就是這種心理,“唉,你怎麼偷偷地背著我變得這麼有力氣了。”
鬆開了徐靈巧,“顧澈拿起手比劃著他們身高的差距:“瓜妹,你知道了嗎?”
他語氣在叫“瓜妹”的時候,故意咬重了語氣,甚至還有點寵溺的口氣。
瓜妹,這個稱呼,是“傻瓜妹妹”的簡稱。
那是源自於當年的徐靈巧成天都傻乎乎迷迷瞪瞪的,力氣又很大。
大家不敢當麵罵她,就給她取了這麼一個損人的外號,還美曰其名為“因為徐靈巧你家裏的農場種了很多瓜,我們才叫你瓜妹的。”
提起這個讓自己得意許久又受辱的外號,徐靈巧直接就火山爆發了。
“顧澈,你是不是又皮癢癢,欠揍了!”徐靈巧佯裝著要脫鞋子打人了。
一切都和小學時候一樣,小時候無憂無慮的感覺又回來了,徐靈巧在這一刻都要忘記她的兒子最近一直都是遊走在鬼門關的事情了。
現在的醫院人很少,一樓的大堂裏的回聲還有點大。
喬依然隻是在二樓,她越聽心裏就越發不是滋味了。
她知道她自己是舍不得顧澈,是嫉妒那個被他擁抱的女人,要不然她剛才看他的時候也不會帶著埋怨。
“喬依然啊,喬依然,你心裏有什麼好不平衡的。你傷害他,無非就是希望他過得開心啊,現在他這麼開心,你該欣慰才是。”
樓下,顧澈在和徐靈巧打打鬧鬧過後,心裏很是焦急想上樓去偷偷看看喬依然。
不知道喬年芳怎麼樣了。
“走吧,去看小明了,”顧澈雙手插進了口袋,帥氣地站在了徐靈巧的麵前。
他這樣就把背影留給了喬依然。
還是那麼偉岸又讓人溫暖的後背,喬依然悄悄地對著他後背的方向伸開了手,指尖像是感受到他的體溫一樣。
驀地,徐靈巧開心的笑容就完全消失了,她很是不自在地咬著她的手指望著顧澈道:“我很害怕回到手術室門外,醫生突然衝出來告訴我小明沒救了。隻要我不回到手術室外,手術就是一直在進行地,那麼小明就是還活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