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不像,但那種相似感卻在一點一點加深,隨著接觸的次數越多,就越發覺得像。

可是雲觴是獨一無二的,別人再像,也不是他的雲觴。

葉慎榮為難道:“這麼晚了,你還來……”

即使雲澈已經人在眼前,葉慎榮也沒有請他進門的意思。

他不喜歡親近人,也不會違背自己的意願去和顏悅色招待客人。

但是雲澈像是鐵了心今晚要在這裏紮根,提出還冒著熱氣的八寶海鮮粥,笑眯眯說:“我買了夜宵,一起吃吧。”

葉慎榮不爭氣地,肚子又在這時候叫了。

一鍋粥盛了兩碗,雲澈吃得很慢,簡直是一小口一小口在淺酌。而葉慎榮的確是餓了,加上粥的香味太誘人,食欲難忍,他也就沒有客氣。

吃完一碗,雲澈馬上再幫他添滿,臉上堆笑:“我胃口小,你能吃就多吃點,別浪費。”

“謝謝。”

葉慎榮禮貌地道謝,也不多說什麼,隻埋頭吃粥。

雲澈麵對這種冷場卻也很自在,悠然地打量著他的房子,“你住這麼小的房子啊?住得慣嗎?”

想來雲澈大概也是沒吃過苦的富家子弟,白白淨淨,皮膚上沒有一點瑕疵,簡直就是天然的美玉,看起來就養得很好。

葉慎榮放下調羹,抬起眼來看雲澈:“雲導在這種地方恐怕呆不習慣吧?”

嘴上很客氣,心裏其實再想:呆不習慣的話,就快點滾吧,不看看現在幾點!

“我?還好。”雲澈彎著眼眉,笑容可掬,“哪裏都是可以呆的,我不挑地方。隻是你……呃,你以前的情況,我知道一點。”

葉慎榮並沒有想到這一點,不過同在一個娛樂圈,葉慎榮以前雖不常拋頭露麵,但作為實力雄厚的娛樂公司的老板,名頭還是不小的,而雲澈是近幾年才顯山露水的大頭,但入圈時間不短,知道娛樂圈裏過去的人事,也並不奇怪。

“葉老板以前也算是我們娛樂圈裏呼風喚雨的人,香車豪宅恐怕不會少,現在住這種小地方,實在委屈了。”

雲澈微微低著頭,用充滿深意的目光看葉慎榮,聲音也壓低到和心髒產生共鳴的磁性嗓音。他這個樣子,已經把男人的溫柔和性感發揮到極致,一種鈍物撞擊心靈般的沉重感情慢慢從磁性的聲音裏滲透出來,就是冰山美人,大概也要在他麵前折服了。

隻是,葉慎榮鐵石心腸,也隻對雲觴一個人動過情,心軟過。他在雲澈麵前隻會是冷冰冰的,刻板又深沉的樣子,冷冷回笑:“我自己覺得習慣就行,並不委屈,人生總有起落。”

雲澈笑了笑,這才準備進入主題,語氣誠懇地說:“那麼,我這邊正好缺個製片人助理,葉老板是有實力的人,演藝圈裏做了十幾年,經驗眼光你都不缺。願不願意來天娛?薪酬雖然不能跟你以前比,但比你在馨聲這樣的公司裏做個助理肯定要強得多。”

想起白天被炒掉的事,葉慎榮覺得死也要死個明白:“你白天跟我的同事說了什麼?”

雲澈愣了一下,露出了歉疚的表情,溫文爾雅的臉上顯出幾分羞愧:“我以為那個項目是你在負責和我們公司接洽,我看中了裏麵幾個藝人,本想叫你過來再聊一聊,不過你們公司的人大概以為你私底下搶了別人的項目做……是我不好,我應該先了解情況,以為能幫你,結果卻幫了倒忙。”

葉慎榮心思是很深的,別人說他小心眼,也許真的是這樣。

雲澈如此明顯的殷勤,即使他覺得自己已沒有什麼東西可被人家所圖,但還是不免警惕起來:“你為什麼要幫我?”

以前他不怕被人計算,算計他的人,他都能用各種方法讓對方記住得罪他的代價。但他現在是赤手空拳,隻剩下一條命,且沒有任何的保障。他最愛的人要他死,他養在身邊的人把他送進了監獄,他信任的合作夥伴吞了他的所有產業,這種眾叛親離,最後隻有孤家寡人的滋味,已經讓他怕了。

夜路走多了,膽子會變小,就是這個道理。

他知道自己仇人多,所以誰對他好,他難免要懷疑好意裏是不是藏著刀子。

葉慎榮的目光因為以前做生意的關係,練得狠毒而銳利,雖然現在收斂了,但不自覺的還是會顯露出來一些。

雲澈在他那樣的目光下呆了一會,笑微微的說:“我這個人喜歡交朋友,我們又算是校友,而且我看中你過去在演藝圈幹了十幾年,出手的片子部部都賣座的豐富經驗。前麵兩條如果覺得不合理,最後一條理由,葉老板可以接受吧?當然,到了天娛,還是要委屈你從最基層的幹起。所以,我也是知人善用,並不算幫忙。”

有娛樂公司肯收他,他自然是很願意去的,隻要能留在這個圈子裏,要他幹什麼都可以。

葉慎榮暫時也沒有看出雲澈有不懷好意的地方,而且他需要一份工作,迫於生活的人不會跟錢過不去。

“好,我什麼時候可以過來麵試?”葉慎榮最後答應了,不過卻黑著臉強調,“還有,不要叫我葉老板,如果你連這點尊重都不能給我,我也無法厚著臉皮在你這裏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