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明星也被他罵哭過。他罵你,並不表示你演技真的不行。”

蔣寧抽了一兩聲,沒讓眼淚掉下來,高傲地仰起脖子,眼底有一股不輸給任何人的倔強。

有這樣的態度,說明再難的坎,他都能跨過去,這種人不需要旁人的憐憫。

葉慎榮覺得蔣寧可能是那種寧折不彎的強硬性子,臉皮又薄,怕在人前出醜,這樣在娛樂圈裏其實不好混。

他想著該不該給點勸諫,但結果還是放棄了。蔣寧其實和過去的他在脾氣上有點像,太要強的人,萬事都想憑自己的努力做好,不習慣接受別人的幫助。對付這種人,勸諫是不頂用的,就像以前的他。

葉慎榮思考了一圈,最後隻好冷酷一點,說:“你能調整好狀態,一會再演嗎?裴易尋的行程決定這場戲不會拖到明天,而他們現在要改劇本,你隻能適應他們的步調。”

蔣寧點點頭,笑容勉強:“我隻有盡力,我不想失去這個角色。”

逆流而上,是這種人的特色。越是把他們逼到懸崖,越能發揮出能量。

葉慎榮忽然覺得,自己可能多了一個需要留心關注的人。其實在他骨子裏,保護欲望是很強烈的。

果然,接下來的事便驗證了這一點。

再次開拍,由於劇情改得麵目全非,蔣寧要適應新的台詞,狀態更加上不來,屢屢卡詞。

雲觴終於按耐不住,站起來冷笑道:“我看這戲今天別拍了,離導,我們另約時間吧。還有,‘華容’這個角色,我建議最好換個人,不然,要麼就換了裴易尋,他們倆不適合出現在一個鏡頭裏,落差太大。”

最後四個字,雲觴字字咬著發出來,簡直猶如五雷轟頂,一片沉默壓垮了整個劇組的幹勁。

離導臉色難看地起來和雲觴商量:“《墓靈》的作者很滿意蔣寧的‘華容’,這是華裔肯授權給我們的原因之一,忽然換掉他,會影響合同。”

雲觴笑微微說:“作者滿意的到底是蔣寧的‘華容’,還是覺得蔣寧的‘華容’像我的龍吟太子?這兩點區別,離導,你要搞清楚。化妝師是用來幹什麼的,蔣寧這麼沒特色的長相,難道找不到比他更好的?離導,你要請不到好演員,我幫你挑。”

莫說離霧有些掛不住臉,這時候全場臉色最難看的就是僵在鏡頭前的蔣寧,被業內當年隻手遮天的名導當眾取笑長相沒特色,這演員以後要想抬起頭來做人也很難,說不定會成為跟隨他一生的笑柄,一個抹不去的汙點。

然而全場卻沒有一個人敢吭聲,連一個眼神的反駁也不敢有。誰敢對雲女王抬杠,那是找死。

葉慎榮也沒多想自己站出來合不合適,看到蔣寧孤立無援,他實在忍不下去,拉住正要衝向導演的瑤箐,自己卻不顧一切地衝了出去。

“雲觴,話用得著說那麼難聽嗎,奚落一個新人演員會讓你很有成就感嗎?”

雲觴呆了半晌,仿佛費了點力氣才認出葉慎榮,而後彎鉤一樣妖媚的眼睛狠狠眯了起來,看人如毒刺:

“葉慎榮,你居然還在這個圈子裏。”

直到兩人有了眼神的對視,葉慎榮才後悔自己不理智地衝出來,關心則亂,這樣不但幫不了蔣寧,反而可能會給他帶來災難。

然而說出去的話如潑出去的水,事情就如他所料的變得更加糟糕。

雲觴先是對他的出現表示極度震驚,然後慍怒地瞧了他一會,轉向離霧,不容轉圜地道:“對不起,我們家裴易尋可能不太適合這部電視劇,你們另請高就吧。”

10條件

雲觴話一說完就準備揚長而去,裴易尋快步穿過眾人,把他拉住,低沉而有力地說道:“雲觴,不要因為個人恩怨牽連其他人,我知道你現在心情很差,但這部戲本身沒有問題,我還想留下來拍,你冷靜一點好嗎?”

雲觴那脾氣性子,撒起火來就跟脫韁野馬一樣,縱使這時候攔住他的人是裴易尋,他也沒有給麵子,“你眼裏就隻有拍戲,演戲總比我這個大活人還重要。”

他對裴易尋也沒客氣,甩開臉色尷尬的裴天王,還是在眾人的注目下大步離場。

裴易尋無奈地搖搖頭,瞥了眼葉慎榮,表情複雜,再看向離霧:“抱歉,今天可能拍不成了,如果不想拖累劇組進度,就換掉我吧,如果還是希望我來演,我會再安排時間。真的非常對不起。”

裴易尋在這方麵就比雲觴會做人,為人沉穩大氣,不失禮節。雖然他已經是影帝,如今在演藝圈獨享“天王”封號,但他拍戲還是和剛出道時一樣勤奮認真,接拍的戲,不管戲份多少都很投入,在導演麵前,他也一貫謙和有禮,從來不會擺架子,因此許多導演都很喜歡和他合作。

但是要麵對裴易尋,就要麵對他那個比太歲爺還難伺候的女王經紀人,這也是讓許多導演望而卻步的地方。

不過,裴易尋會接拍《墓靈》這部戲,到是因為離霧和雲觴有點交情。

離霧剛剛出道的時候,雲觴曾指點過他,兩人關係一直不錯,雲觴也表示過在新一批年輕導演中最欣賞離霧。

因此,離霧去找雲觴談的時候很順利,裴易尋看過劇本後也表露出濃厚的興趣,即使他今年的檔期已排滿,卻還是讓離霧插了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