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員從此淡出了演藝圈。現在故技重施,他完全沒有顧忌。但這次卻想不到踩了雲夜叉的尾巴,要是連自己也搭進去,那就太劃不來了。

得到角色固然重要,但重要不過他的命啊!

項烽手抖地馬上打電話給手下詢問情況,但已經晚了一步,手下向他彙報,葉慎榮的臉已經被割花了。

36試鏡

邀功的綁匪頭目見雇他們的人反而大罵他們白癡笨蛋,下手前為什麼不先征求他的意見,可是合同不是這麼簽的啊,綁匪頭目覺得心裏憋氣。

電話掛斷以後,綁匪頭目很不爽地問小弟:“我們那位爺也越來越難伺候了,明明是他叫我們下狠手毀了這家夥的臉啊!你說,我們還要不要繼續幹?”

小弟看著被他們綁來的人臉上那道觸目驚心的血痕,道:“一不做二不休啊,老大!抓他的時候,我們幾個也被打得好慘,還好迷[yào]下得夠足。我看,再劃兩刀,就當給我們自己出出氣!”

綁匪頭目點點頭,過去捏住葉慎榮的下巴,把他臉抬起來。

葉慎榮的眼睛森冷陰寒,像匹常年獨行於風雪中的孤狼,這樣的眼神絕對是見過血腥氣的,要是不扼殺徹底,一旦讓他有報複的機會,他們都會被生生撕碎。

綁匪頭目被他的目光刺得惱羞成怒,抬腳狠狠踢在葉慎榮胸口。葉慎榮沉沉地悶哼一聲,連人帶椅向後翻倒在地,胸口處火燙,頓時湧上來一股血腥氣,滿溢在嘴中。

被一個亡命土匪一腳踹在胸口上,骨頭都可能會被踢斷,不疼是不可能的,但他硬是閉緊嘴巴沒叫出聲。

綁匪頭目不解氣,把他拽起來,用力掐緊這個男人的下顎,眯著眼看那雙令他感到背脊發寒的眼睛,“要麼就弄瞎這家夥的眼睛吧,這眼神太他媽讓人不爽了。”

他心有餘悸,不想再看到這雙眼睛盯著他們的樣子。

綁匪把玩著手裏的水果刀,琢磨先從左眼還是右眼下手。

麻藥的效力還沒褪盡,葉慎榮使不出力氣來,雙手被反綁在椅子背後,雙腿被牢牢綁死在椅子腿上,胸口還加固了好幾圈麻繩,根本沒有地方可借力,絲毫動彈不得。

綁匪已經瞄準了他的右眼,他閉上眼,大吸一口氣,平靜地等待即將來臨的劇痛。

忽然,跑車發狂地衝進來的尖嘯聲音刺得他們神經發痛,從車上下來的男人隨手撿起地上一根看來足有十公斤重的鐵棍,長發在肩後嘩嘩飛揚,泛紅的眼睛猶如被激怒的野豹。幾名綁匪見狀衝過去,男人掄起鐵棍,一棍一個把人打飛出去,飛濺的血灑在男人雪白的襯衫上,這時候完全想不起這男人平常溫文爾雅的樣子。

綁匪頭目見小弟們頃刻間就全數在地上打滾叫痛,氣得兩眼充血,扔下水果刀,抽出腰背後的長刀砍過去。

葉慎榮見雲澈背對著綁匪,急得大叫:“雲澈!小心!”

雲澈轉過身來,綁匪頭目一刀砍在他臂膀上,血灑滿天。

雲澈吃痛地退了兩步,但反應極快地馬上一棍打在綁匪後腰,再高抬起長腿,腳背踢中綁匪的左臉。綁匪和小弟們一樣,飛出去,跌在一根柱子邊,再也沒有爬起來。

雲澈丟下鐵棍,衝到葉慎榮身邊,給他解開麻繩,眼神在這一瞬也立即柔和下來:“慎榮,你的臉……還有沒有別的地方受傷?”

“我沒事。”葉慎榮眼睛盯著雲澈的左臂,“你的手臂在流血!”

雲澈整條袖子管都紅了,出血口在上臂靠近肩胛骨這裏,血從上麵淌下去,不停地滴落在地上。

他卻並不在意自己的傷勢,檢查了下葉慎榮沒有別的傷,拖著他十萬火急地上車:“沒時間了,我送你去影棚,臉上的傷讓化妝師處理下。還好你演的唐傑是個軍人,臉上有傷疤也能想個理由混過去,隻能賭一賭了。”

“可是,你在流血!應該先去醫院!”

“慎榮,”雲澈問,“你不想放棄這個機會吧?”

“……嗯,不想。”葉慎榮捏緊拳頭,但這不光是在為自己,“項烽欠教訓!”

雲澈關上車門,深呼吸一口氣,忍痛似地皺了皺眉頭,目光溫潤地看向葉慎榮:“我先送你去參加試鏡,然後我再去醫院,我的傷不要緊。這裏過去要半個多小時,你好好休息一下,調整好狀態,別一會影響發揮。”

“雲澈,我來開車!”葉慎榮抓住雲澈冰涼的手,心裏微微地疼。

“不用。”雲澈眼睛看向前方,抹去汗水,眼神明亮起來,“你隻管專心想著試鏡的事。項烽那臭小子,等我事後好好修理他,不過,你要先靠演技打敗他,狠狠打擊他的自尊心,讓他再也別想翻身!”

雲澈手臂流著血,卻還奮力地一路狂飆,仿佛手臂上的傷根本不會讓他感覺到痛,隻一心一意地把人送到影棚大門口。

葉慎榮推門下車:“你快去醫院吧!”

“慎榮……”雲澈心思全不在整條已血紅的手臂上,心心念念想要再提點葉慎榮什麼。

“放心。”葉慎榮關上車門,透過車窗看著他,眼睛深得發亮,“項烽交給我來收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