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遲看著手臂上的牙印,她笑了笑,說道:
“不礙事的。”
梁仲淵抬起頭來,緊接著又看到她臉上的巴掌印,他的心都緊了幾分,他沉吟片刻,嘶啞著聲音問道:
“是母後打你的嗎?”
柳遲遲抿唇,她平靜地說道:
“恩,很痛。”
穆景聽到這個回答,看了柳遲遲一眼,然後又小心地補充道:
“殿下,娘娘不僅僅打了柳小姐耳光,還扯了她的頭發,踢了她的肚子,太子妃拿走了您口中的布,您沒有意識,差點咬舌自盡,柳小姐這才將手臂放到您的口中,阻止您咬舌。”
穆景覺得跟皇後娘娘與太子妃比起來,柳遲遲簡直就是大愛無私,寬容待人,他從來就沒有看到柳遲遲主動招惹過東宮那些娘娘,都是那些娘娘看不慣柳遲遲的。
女人都是嫉妒的,他可以理解,皇後娘娘跟太子妃待在一起的時間久了,對柳小姐也就愈發生厭。
而柳小姐從來都沒有把他們放在心上,就算是告狀,也是含糊其辭地來了一句很痛。
連他這個旁觀者都看不去了!
“不過我也打了皇後一個巴掌,你瞧,我的手都紅了。”柳遲遲伸出手,笑著說道,她的眼中有細碎地星芒滑落,梁仲淵坐在床上,仰視著她,將她眼中的笑意盡收眼底。
他的眸光漸漸亮了幾分,他伸出手輕輕地吹著她發紅的手心,啞著聲音笑道:
“那我給你吹一吹,會不會好一些?”
“自然,殿下把衣服脫了,我給你施針。”柳遲遲溫和地說道。
天氣漸漸涼下來,柳遲遲整個人就一日一日地懶了下來,現在說話動作都是不緊不慢的,聽著令人很是熨帖。
幫梁仲淵施完針,柳遲遲與梁仲淵回了東宮,在經過前殿的時候,阮凝心與柳青綰立刻湊了上來。
“淵兒,你沒事吧?”
“殿下,你好一點了嗎?”
梁仲淵手搭在柳遲遲的肩頭,手指下意識地卷起,他瞥見他母後臉上的巴掌印,雖然也是有一些巴掌印,微微的紅腫,但是跟柳遲遲半張臉都腫起來相比,那就好太多了。
他又看著站在一旁的柳青綰,差一點,他就因為柳青綰咬舌自盡了。
他低低一笑,說道:
“母後,兒臣的病遲遲自會處理,您不用插手,另外,遲遲如今已經是我的側妃了,我的人,母後還是不要代為管教,兒臣會不高興。”
“太子,柳遲遲也打了母後一巴掌。”阮凝心沉聲說道,她惡狠狠地看著柳遲遲,她到底有什麼能耐,能夠讓太子這樣傾心相待!
她就奇了怪了,難道柳遲遲真的會下蠱,她給太子下了蠱?!
“我問過穆景了,是母後先要打遲遲,遲遲躲開了,既然是您先動的手,怎麼能夠怪遲遲呢?再者,兒臣的病十分危急,難道要因為母後延誤了救治的時機嗎?穆景不敢動手,那就隻能遲遲動手了。
母後,您真的應該感謝遲遲,如果不是遲遲,您的兒子未必能夠好好地站在這裏。”梁仲淵涼薄的話在永順宮威嚴地響起,顯然是真的動怒了,柳遲遲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阮凝心為難,梁仲禹心中也很是不耐煩。
他攬過柳遲遲的肩膀,將她困在懷中,看著她半闔著眼睛,對於這一切都沒有什麼興趣的樣子,心中突然開闊,柳遲遲的才能就算是放在朝前也是拿得出手的,這些後宮的爭鬥,她根本不在乎。
他親了親柳遲遲的頭發,對著柳青綰警告道:
“我讓你來伺候母後,不是讓你來母後跟前嚼舌根,鼓動母後做錯事的,你現在給我在東宮中好好反省,一個月不準踏出房門!”
柳遲遲微微抬頭,她看著柳青綰的眼睛都紅了,說起來柳青綰對於梁仲淵也是有感情的,隻是梁仲淵這個人,從來都隻愛他自己。
你越有能力,就會越愛你,至於其他所謂的外貌,身材,梁仲淵看的比誰都開。
至於梁仲禹,柳遲遲心中笑,她記得有一次她問過梁仲禹,他是喜歡胸大的還是胸小的,啊,她是真的很在乎自己的小胸胸啊。
結果梁仲禹看了她一眼,咬了她的嘴唇一口,霸氣地說道:隻要是本王喜歡的,胸比本王小都無妨!
不知不覺的,柳遲遲唇角也染了幾分笑意,這樣的笑容在柳青綰看來,那就是屬於勝利者的嘲諷了。
柳青綰看著目光一直流連在柳遲遲身上的太子,心中的一團火,突然就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