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太陽不錯,街上還有一堆一堆沒有化開的雪,柳遲遲緊了緊身上的衣服,朝著修舊如舊走去。
她分外感謝自己當初選定了鬧市的店麵,從王府走過去的路並不遠,當看到被燒得幹幹淨淨的店鋪時,柳遲遲雙眸中頓時鋪天蓋地湧來狠戾的情緒,眼中泛著猩紅的光。
她深吸了幾口氣,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兩年的積累,付之一炬。
茉莉不會這麼愚蠢被燒死在裏麵,而且一路上她過來,也沒有聽到說有燒死一個人,如果真死了一個人,八卦的民眾不會一句都不談論。
如果修舊如舊呆不了了,那麼她們還有一個去處。
柳遲遲來到一處毫無特色的居民區,她推開其中一間房門,裏麵的人聽到聲響,立刻走出來,其中一人便是柳茉莉。
“小姐!”柳茉莉看見柳遲遲立刻撲上去緊緊地抱住她,整整四天,她終於回來了!
柳遲遲被撞得站不穩,朝後退了兩步,她抱著懷中顫抖的茉莉,輕聲地說道:
“我沒事。”
柳遲遲抬眼看著站在一旁的人,笑著喚道:
“奶娘。”
雖然柳遲遲叫她奶娘,但是其實也不過是三十多歲的婦人,奶娘保養地極好,臉上除了眼角,幾乎沒有一絲皺紋,頭發亦綰地一絲不苟,五官雋秀,細長的眉,筆挺的鼻,嫣紅的唇,唯獨一雙眼睛,有著與外貌格格不入的滄桑。
奶娘穿著尋常婦人穿的粗布,包裹住玲瓏的身段,顯得別有韻味。
奶娘名叫南門禧,柳遲遲當初聽到時候心中便留了一個印象,南門……很獨特的姓氏字,但是奶娘說,她的姓跟她母親是一樣的,這個名字也是她母親取得,她母親待奶娘恩同再造,所以這些年才對她照顧地無微不至。
她並不知道她母親的身份是什麼,從奶娘的身上她感覺到自己的母親應該不凡,但是她真實的身份卻隻是梁國文成侯早逝的糟糠之妻。
“茉莉。”奶娘叫了一聲,柳茉莉立刻放開柳遲遲,一雙眼睛紅紅的跟兔子一樣。
柳遲遲拍了拍茉莉的肩膀,走到奶娘身邊,還沒說話呢,奶娘抓過她的手腕,手指按在她的脈搏之上,柳遲遲心髒頓時抖了抖。
看來是瞞不過奶娘了。
噢,忘了說,她生母的醫術聽奶娘說是世上頂級的好,奶娘跟了她母親這麼多年,自然也會醫術,而且醫術不弱。
“這是怎麼回事?”奶娘皺著眉問道。
柳遲遲哼了哼,弱弱地問道:
“什麼怎麼回事?”
“哼,髒腑虛弱,陽虛氣陷,脈氣鼓動無力,這麼明顯的沉脈,你自己摸不出來?”奶娘看著柳遲遲臉上暈著不正常的紅,心中愈發擔心。
柳遲遲歎了一口氣,解釋道:
“奶娘,我在床上躺了四天,好不容易出來的。”
柳遲遲把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都講了一遍,奶娘聽完後,立刻轉身回了裏屋,然後拿出一顆藥丸,遞給柳遲遲。
柳遲遲聞了聞,眉眼笑地彎彎的:
“奶娘是把自己的寶貝都給我了。”
奶娘歎了一口氣,無奈地說道:
“小姐,你的身體不允許你這樣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