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查到這一步,也就夠了,再往下查,既沒趣,又沒意義。
柳遲遲看著梁仲禹,心中不斷分析,梁仲禹這樣的身份地位,如果他知道了究竟是誰,應該出手才是,雖然說那幫人是衝著她來的,但是當初他們也是一樣想要殺了梁仲禹啊!
好吧好吧,梁仲禹隻是被自己拖下水的,但是梁仲禹應該也沒有這麼寬容吧?
如果能讓梁仲禹知道是誰,卻不動手的人,除了身份地位尊貴到梁仲禹都不好意思動手,剩下唯一的可能,便是那些人根本就是梁仲禹派來的。
第二種可能根本就是扯淡,而能讓梁仲禹都不好意思動手的,隻能是……
她心中一個咯噔,抬頭詫異地看著梁仲禹。
“猜到誰了?”梁仲禹淡淡地問道。
柳遲遲皺著眉頭,還是確認道:
“是皇室的人?”
梁仲禹微微挑眉看著她,他也是沒有想到柳遲遲這麼快就猜出來了,他沒有否認,反問道:
“你還想要斬草除根?”
“那你呢?”柳遲遲雙眸鋒利地看著梁仲禹,當初那幫人也是想要對他動手的!
梁仲禹笑了笑,十分大氣地說道:
“我跟他們是自己人。”
“噢?自己人還下狠手?知道你在馬車裏,還用了火箭企圖燒死你?禹王殿下真是博愛。”柳遲遲涼涼地說道。
“牙尖嘴利。”梁仲禹說道,他喝了一口茶,繼續說道,“當初不過是被你拖下水了而已。”
柳遲遲想了想,換了一條思路,她笑著說道:
“殿下想要知道他們為什麼一定要殺了我嗎?甚至不惜附帶上你的命?”
梁仲禹看著柳遲遲笑地眉眼彎彎,一雙眼睛則含著濃烈的冷意,說實在的,她這麼小,不應該這樣子。
“這便是你的籌碼?”
“殿下聽完這個再說,如若殿下覺得不夠,我自然還有另外的籌碼。”
“好,你說,本王且聽著。”梁仲禹一副聽故事的姿態,他本來就不打算去追究,隻是好奇,柳遲遲可以拿出什麼籌碼來。
柳遲遲心中忐忑,要怎麼才能把梁仲禹拉下水,他這麼漠視一切,甚至包括自己的名譽跟性命。
她深吸一口氣,先把不確定因素拋之腦後,兩年來,她修複了不知多少書畫字帖,鑒定的古董也是不知幾何,她一向是很有職業道德的,從未想過要泄露客戶的隱私,但是既然對方這樣不客氣,那她也不必顧及這些。
兩年來她修複的東西,刨去一些尋常的書畫,有幾樣特殊的東西,而這些特殊的東西了,有一樣,是出自於皇室。
那是一封信,有一處有一個洞,雖然上麵沒有字,她也不能就讓洞存在著。
所以當初她修複那封信的時候,她特地去讓老周造的紙,老周聽了紙的要求,立刻就告訴她,這是皇室的人才會用的紙,皇室的紙,裏麵會摻金箔,跟梁仲禹當初畫上的紙一樣。
信上麵的內容也隻有一句話,這些她都記得。
柳遲遲深吸了一口氣,說道:“他們找我修複一封信,信上寫著一句話。”
“哦?什麼話?”梁仲禹饒有興趣的問道。
“吾兒,澤愚記,尚記否?”柳遲遲看著他一個字一個字的說道。
“你說什麼?!”原本沉著冷靜的梁仲禹,聽到這話,噌的一下靠近,單手鉗住了她的下巴。
柳遲遲頓時呼吸有些困難,梁仲禹額頭上青筋暴起,一雙眼睛仿佛要吞了她一般!
梁仲禹跟這封信有關係!
“我可以……寫給你!我記得字……跡!”柳遲遲磕磕巴巴的努力說出這幾個字。
“夙雲!把紙筆給她!”就在柳遲遲覺得自己要死的時候,梁仲禹突然鬆開了手,朝著夙雲說道。
夙雲也一驚,自己主子從來沒有這麼失態過,趕緊去取了紙筆來。
柳遲遲拿過筆,那封信上的字跡在腦海中慢慢浮現,提筆,一氣嗬成。
梁仲禹迫不及待地拿過紙,當看到上麵的字跡時,他的心髒仿佛都要爆炸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