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遲,打狗還要看主人!你打了本宮的貼身婢女,還如此放肆!”皇後斥責道。
柳遲遲看著她,覺得好笑,自己並不是真的要嫁給梁仲淵,要弄倒梁仲淵,那麼阮家也肯定無一幸免。
大家都是仇人,她覺得自己沒有理由要尊敬麵前的女人。
於是她點點頭,讚同道:
“娘娘所言極是,被狗咬了一口,我一個人怎麼能夠咬回去呢?不過……對待惡犬,我是不用咬回去,我會用亂棍直接打死!”
她的語氣急轉直下,眼神鋒利,筆挺地站在殿下,不卑不亢。
柳遲遲說道亂棍打死的時候,翡翠剛好被秀桃扶進來,柳遲遲含著殺意的話直接讓她腿一軟,整個人攤倒在殿門口。
“反了!真是反了!來人!把柳遲遲給我拿下,押入崇儀府。”
當侍衛衝上來押著她的時候,柳遲遲沒有任何反抗,就被他們壓著跪在了殿下。
崇儀府,皇家宗親、後宮妃嬪還有犯了重罪的宮女太監收押的地方,裏麵有的是讓你認罪的法子。
柳遲遲估摸自己進去可能一盞茶的時間都撐不住,恩,對於自己弱雞的身體,就是這麼自信。
“皇後娘娘,不知道我犯了什麼罪?如果隻是毆打宮女,就要被押入崇儀府,那娘娘是不是早就應該被押入崇儀府了?!”柳遲遲擲地有聲的質問聲響徹宮殿。
“頂撞本宮,目中無人,本宮知道你身子弱,在崇儀府中待一個晚上,要不了你的命。”
柳遲遲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實在是討厭極了,阮凝心本來就不喜歡柳遲遲,現在她這幅樣子,仰仗著太子對她的忍讓,把她也不放在了眼中!
“皇後娘娘把我押入崇儀府,那麼太子在你眼中又算是什麼呢?”就算是被人押著,柳遲遲依舊從從容容,半點狼狽的神態都沒有。
“你少搬出太子!你現在還不是太子妃,就算你是太子妃,今日本宮也治得了你!來人,給本宮押下去!”
柳遲遲被侍衛直接丟進崇儀府的牢房時,骨頭砸在地上,發出沉悶的響聲。
牢房內陰冷潮濕,柳遲遲打了一個寒顫,見一旁有稻草就爬過去坐在稻草上。
原本她還嫌棄自己這身衣服熱,現在好了,透心涼,心飛揚。
胃又開始絞痛,這個時候還要出來湊熱鬧,真是無奈,雖然可以用金針止疼,但是針術畢竟不是萬能,施針了未必就是好。
她靠著牆,算計著這一次之後,柳溥延對梁仲淵的好感度會降低多少,而皇後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堅決提出來要廢了這樁婚約。
此刻梁仲淵正送完越國的使臣回到皇宮,一回宮就得到了皇後把柳遲遲關鍵崇儀府的消息。
“怎麼會這樣?”梁仲淵皺著眉頭,不應該啊,柳遲遲不是那種不會審時度勢的人,而且她那麼聰慧,怎麼會把他母後得罪成這幅樣子。
“好像是柳小姐衝撞了皇後娘娘,把皇後娘娘氣得不輕,所以皇後娘娘才將柳小姐關進崇儀府的。”
“去查一下到底怎麼回事。”梁仲淵交代完,便立刻朝著崇儀府而去。
柳遲遲身子不好,崇儀府那樣的地方,哪裏是柳遲遲可以呆的!
而此刻,柳遲遲在牢房中,寒氣入體,她渾身簡直冷地像是一塊冰塊,她拿出金針紮了自己幾針,但是也隻是暫時緩解了,沒一會兒又冷地牙齒打顫。
她突然覺得,自己這一步走地實在是太爛,而且梁仲淵來的太慢,她恐怕支撐不了那麼久。
低低的歎息聲在牢房中響起。
她手抱著膝蓋,覺得自己像是要凍死街頭賣火柴的小女孩,關鍵是她身上隻有金針,連火柴都沒有,啊,好心酸啊。
想梁仲禹,嚶嚶嚶。
“參見太子殿下!”
柳遲遲:考驗老子演技的時候到了!
梁仲淵大步衝進來的是,柳遲遲正淡定地把嘴角的血擦掉。
她臉色慘白,毒斑猩紅,一雙眼睛清亮透徹,望過來的時候,所有的感官都消失,隻能聽見耳畔自己逐漸加快的心跳聲。
牢頭哆嗦著手把牢門打開,梁仲淵走進牢房,彎腰將柳遲遲從稻草堆上抱起來,柳遲遲渾身都冒著寒氣,還在不斷地哆嗦。
柳遲遲進來不過兩刻鍾的時間,她就已經變成這樣,梁仲淵不敢去想如果自己再晚到一會兒,她會變成什麼樣子。
眼神撇過柳遲遲袖口上的血跡,心頭頓時一陣煩躁。
彎腰將柳遲遲抱出牢門,她頭上的步搖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她的聲音卻異常沙啞:
“殿下,我可以自己走的,您放我下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