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麼辦法?別告訴我,你還會修複古書啊!”方靜修一臉不可能的神情。
柳遲遲笑,說道:
“我認識修舊如舊的老板。”
“哇!遲遲,你怎麼什麼人都認識啊!可以介紹給我認識嗎?!”
“不可以,如果沒事,你可以回去研究《醫藥寶典》了,之後如果種痘有效的話,我們可能會忙到手抽筋。”柳遲遲擺擺手,打發了方靜修。
送走方靜修,柳遲遲拿出修複的那一套工具,她歎了一氣,開始低頭認真修複。
茉莉沒有來,隻有關叔在幫她,關叔看見這些書的時候,試探地問道:
“小姐,這些還可以修複?”
“自然可以,你忘記當初燕闕那幅畫是什麼樣子的了嗎?紙壽千年,沒問題的。”柳遲遲笑著說道。
他們文物修複師,不就是將這些他們覺得不可能的事情做到的嗎?
一個時辰後,梁仲禹過來找她,看見她正在洗書,就坐在一旁看著她,柳遲遲的手指細白,動作行雲流水,瞧著觀賞性極佳。
“你稍微等我一下,我把這些洗完就好了。”柳遲遲頭也不回地說道。
“恩,不急。”梁仲禹靠在輪椅上,眼睛轉也不轉地看著她。
當柳遲遲洗完最後一頁的時候,她將毛巾丟進臉盆中,看著書頁上地黴斑,對著外麵喊道:
“關叔!去幫我備些酒!還有棉條!”
柳遲遲拿毛巾擦了擦,被梁仲禹摟過去,她舒了一口氣,蹭了蹭他的胸膛,問道:
“你們那邊弄地怎麼樣了?”
“不出三日,人就應該到晏城了。”梁仲禹一邊幫她按摩手指,一邊悠悠地說道,跟柳遲遲在一起的時間總是特別的舒適,整個人從緊繃防備變得輕鬆自得。
“誰啊?”
“小鎮裏的百姓。”梁仲禹輕輕撫摸著柳遲遲的頭發,溫聲說道。
“他們怎麼出來的?他們身上沒有得天瘡嗎?!”柳遲遲沒有想到梁仲禹找來的人這麼直擊要害!
“遲遲,我說過,朝堂上沒有我可以下手的地方,但是這十年我也不是就這樣庸碌過日的,江湖上的勢力,大部分都有我的人。”不然他拿什麼去跟梁仲淵鬥?
不然燕闕為什麼肯為自己賣命,梁國幅員遼闊,梁仲淵將晏城死死地掌控在他手中,那又有什麼用呢,天高地遠,他不過是一葉障目罷了。
“農村包圍城市?”
“恩?”梁仲禹低頭看著她,看到她一臉的驚訝,道,“什麼農村包圍城市。”
“英雄所見略同!”柳遲遲讚歎,她想到在禹王府地下,那一座森嚴厚重的地牢,她真傻,還真以為梁仲禹啥也沒有,簡直要為他操碎心。
梁仲禹緩緩一笑,雖然不知道柳遲遲在說什麼,但是看她這副崇拜極了的樣子,他分外受用。
因為還有三天時間,柳遲遲這幾天起早貪黑地修複書籍,半夜的時候梁仲禹也會幫她,看見她眼底的烏青,梁仲禹非常心疼,但是柳遲遲說了,這些醫書她是要拿到路上去看的,在這裏一定要修複好。
說了柳遲遲幾次,見柳遲遲堅持,他就索性陪著她,他家遲遲最是棒了。
當柳遲遲真的把兩本書都修複好的時候,眼睛都快要瞎了。
她癱在梁仲禹懷中,像是一個失去了夢想的鹹魚,好在這幾天晚上梁仲禹都過來陪她,而且每次休息都會給她按摩手指,她才能這樣喪心病狂地堅持下來。
到底是誰說禹王殿下冷血無情,無情無欲,他分明是一個暖男。
柳遲遲這幾天閉門謝客,方靜修來過幾次,不過都被關叔回絕回去了,一直到中秋節那天,方靜修興衝衝地來告訴柳遲遲,牛痘找到了。
她撐著要倒下去的身子走出來,方靜修看到柳遲遲的時候,嚇一大跳:
“遲遲!你跟誰拚命了嗎?!我的天啊!你要去先去睡一覺?反正也不急於一時啊,祖宗!”
柳遲遲擺擺手,說道:
“快走吧,我真的快撐不住了。”
她撐著方靜修的手臂,喘了一口氣,說道:
“扶一下我。”
方靜修猶豫了一下,雖然他跟柳遲遲交好,但是柳遲遲好歹是一個姑娘,而且還是一個有婚約的姑娘,而且未婚夫還是太子,他是不是不要命了?
就在方靜修猶豫的時候,柳遲遲整個人掛在了他身上。
方靜修:“……”好了,我知道了,你想要弄死我是不是,好說好說。
方靜修最後沒有辦法,幾乎是提著柳遲遲的胳肢窩給她提上馬車的,柳遲遲覺得自己像是一塊掛在橫梁上的臘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