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痘結束,柳遲遲坐在椅子上,手撐著下巴看著他們。
“你怎麼了?今天很不對勁啊。”方靜修放下袖子,柳遲遲雖然平日裏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但是她認真起來的時候,可是會渾身發光的!
現在這副下一刻就要倒去的樣子,是受到什麼打擊了?
“我有點想他。”柳遲遲從手撐著腦袋,變成趴著,她歎了一口氣,覺得很是憂傷。
“想誰?太子嗎?”方靜修猜測,柳遲遲的未婚夫是誰,太子啊!
據說太子對柳遲遲也是頗為看重呢!
兩人兩情相悅,也是好的。
柳遲遲沒有回答,在方靜修眼中就是默認,他湊上去,出謀劃策道:
“雖然你們還未成婚,但是你進宮找太子完全不是不可能啊,你父親那麼疼你,讓他帶你進宮便是了!”
柳遲遲把腦袋偏向一旁,完全沒有理會方靜修。
方靜修:“……”
柳遲遲沒有再說話,方靜修也不管她,自顧自地看醫書,雖然不知道柳遲遲今天來幹嘛了,但是作為朋友,總不能趕她走。
柳遲遲趴著趴著,就直接睡過去了。
方硯走出來看到方靜修就這樣讓柳遲遲趴著睡,立刻瞪著他,壓著聲音說道:
“遲遲身體不好你不知道?!她這樣睡著涼了怎麼辦?!”
方靜修:“……”父親,平日裏也沒有見你這樣關心你的親兒子啊。
“那我能怎麼辦?把她抱進去嗎?父親,你知道她是誰嗎?”方靜修對於接觸柳遲遲身體這件事情極為小心。
柳遲遲身份尊貴,又有喜歡的人,關鍵是,柳遲遲一向是大開大合,對於男女之事粗糙地緊,他有什麼辦法,還不是要小心的避開。
“難道你想叫我抱?”方硯等著眼睛說道。
方靜修歎了一口氣,伸手把柳遲遲給直接推醒了。
方硯:“……”
“遲遲,時辰也不早了,你們府中的家宴是不是要開始了?”方靜修笑眯眯地說道。
柳遲遲抹了抹嘴,點點頭,對著方硯說道:
“方伯伯,我先回去了。”
然後轉身利落地走了。
回到侯府,一進門,就立刻有人拉著她進了前廳。
“快去報告侯爺!四小姐回來了!還有申屠公子,叫他不必再去找了!”
柳遲遲來到前廳,雲卉正坐在位置上,看見她回來,尖著嗓子說道:
“四小姐啊!這中秋家宴的,你是要把侯府鬧得個雞犬不寧,以此來彰顯你的重要嗎?”
柳遲遲坐在位置上,喝了一口茶,沒有理會雲卉。
雲卉哼了一聲,也不理會柳遲遲。
如果說一開始她是打著要跟柳遲遲鬥一鬥的心思,那麼現在她就已經徹底放棄這個念頭了,實在是侯爺對柳遲遲太過於偏愛了。
磕碰一下都會心疼很久,這讓她怎麼鬥啊!
所以每次柳遲遲出現在她麵前,她就權當做沒有看見,平日裏也是不去摻和,眼不見為淨吧。
不過,日後若是青綰坐上了太子妃之位,那麼柳遲遲就算是在得侯爺的寵,那也成不了什麼氣候了。
過了一會兒,柳溥延跟申屠政卿從外麵走進來。
柳溥延看見坐在位置上的柳遲遲,舒了一口氣,說道:
“回來就好。”
然後他轉向一旁的申屠政卿,問道:
“申屠公子要留下來一起過中秋嗎?”
申屠政卿搖頭婉拒了,他轉向柳遲遲的方向,伸出手,柳遲遲立刻搭上他的手腕。
“不是說要去找我,怎麼沒有過來?”
柳遲遲抿唇,說道:
“抱歉。”
申屠政卿一愣,柳遲遲有些不對。
“不用跟我說抱歉,下次出去前先跟府裏的人交代一下,侯爺可急壞了。”他笑著說道,沒有詢問理由,甚至沒有詢問這段時間柳遲遲去了哪裏。
申屠政卿在阿瑾地攙扶下回了隔壁的申屠府,柳溥延則回去修整一下,中秋家宴馬上就要開始了。
在家宴上,柳遲遲沒有看見柳溫瑜,來的丫鬟說柳溫瑜生病了,免得上來傳了病氣,所以今日家宴就來不了了。
柳遲遲拿著筷子的手微微一頓。
柳溥延沒有將柳溫瑜放在心上,倒是對於柳遲遲出神很是關注。
“遲遲,身體不舒服嗎?怎麼今日心不在焉的?”他溫聲問道。
柳遲遲看著柳溥延,他真心待一個人好的時候,自然是什麼事情都寵著的,被寵著的人開心快活,但是那些被他忽視的人,又該如何傷心。
當年,她的母親是不是也是那個被忽視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