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靜修有一個強大的優點,非常容易感染跟說服人,柳遲遲說服他,他的情緒感染了剩下的大夫,然後他們努力提升自己,希望可以幫到下一個這樣村莊的人。
這也是柳遲遲為什麼會選擇招攬他的原因之一。
之後他們又去了幾個村鎮,幾次經驗下來,眾人處理起來已經非常有章法了,當然,也是因為他們遇見的這些村鎮暫時還不算是疫情太嚴重,柳遲遲他們足夠應付了。
因為帶來的痘苗有限,一路上他們這一撥人的痘痂方靜修都有收集,看他那副樣子,還以為是什麼傳家寶。
“明日燕闕會來跟我們彙合,等他過來,先把他的人都種上痘苗。”
“燕闕明日過來?”柳遲遲咬唇想了想,糾結到底要不要把柳溫瑜就是他喜歡之人告訴他。
“怎麼了?”梁仲禹看出了柳遲遲的糾結徘徊,疑惑地問道,柳遲遲做事一向果決。
“你知道燕闕跟那幅畫中的雲裳關係怎麼樣嗎?”
“你找到雲裳了?”梁仲禹多了解柳遲遲啊,她一挑眉就知道她打的是什麼主意了。
柳遲遲點點頭,也不瞞著他:
“雲裳是侯府的二少爺柳溫瑜,柳溫瑜女扮男裝,我也是在中秋節那天,無意中發現的。”
中秋節還真是多事啊,從早上到晚上,各種不消停,簡直有毒。
“柳溫瑜?”梁仲禹完全沒有想到這種可能,他之前也是跟柳遲遲一樣,以為柳溫瑜的妹妹沒有夭折,沒有想到事實這麼戲劇化。
“恩,當年二夫人產下龍鳳胎,先誕下的是男嬰,產婆收了雲卉的銀兩,掐死了男嬰,後來誕下了女嬰,二夫人懇求穩婆對外宣布,男嬰活了下來,女嬰夭折。
產婆在臨終前把這一切告訴了二夫人,而二夫人因為當年產婆幫了她一把,也原諒了她,還將她的女兒收在身邊當婢女。
你看,這後宅之中,也是各種各樣醃臢的事情。”柳遲遲歎了一口氣。
“以後本王的後宅,隻有你一個人。”梁仲禹幫她按摩手指道。
柳遲遲笑,繼續說道:
“柳溫瑜不想讓她是女兒身的事情公之於眾,但是我覺得這樣對她而言未必是好,她這一生從一出生就被她的母親安排上了男人的標簽,之後小心翼翼地維持了二十年,她未必有勇氣衝破桎梏,但是這樣一直撒謊,對她而言就是好的嗎?”
“遲遲,你不是要報複侯府中的所有人?為何要對柳溫瑜好?”梁仲禹發現柳遲遲近些日子真的是越來越心軟了,柳溥延也就罷了,畢竟對柳遲遲那是真心好,但是其他人呢?
也值得柳遲遲這樣真心相待?
之前她不是說所有雪花都是有罪的嗎?
梁仲禹覺得柳遲遲沒有必要對旁人這麼好,為他們想這麼多。
“這不是柳溫瑜是燕闕的人嘛!而且當年我母親也給二夫人治過病,我尋思她可能不太會對我母親下手,我雖然想要報複侯府中的所有人,但是真的做起來,我還是會繞開那些無辜的人。”柳遲遲弱弱地解釋道。
她其實也清楚,自己最近實在是太佛係了,對柳芷霜都會心存仁慈,如果遇到了奶娘,指不定要被訓斥成什麼樣子了。
“雲裳是燕闕心頭的求而不得的人,最恨也最愛她,恨得想要吃她的血肉,愛得願把這個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給她,兩人相愛了兩年,燕闕想要跟她成婚,那個時候他們孩子都有了,但是雲裳打了孩子,消失了。
她留下一封信給燕闕,說孩子她打了,從此相忘江湖,再也不必相見。”梁仲禹眉頭微微蹙起,他其實很不喜歡雲裳。
“燕闕不要瘋了?以他的能力,找雲裳應該是非常簡單才是啊。”十七歲的柳溫瑜可以逃得過燕闕的情報網?柳遲遲覺得不太可能。
“找不到的,雲裳既然當了二十年的柳溫瑜,女扮男裝那必然是看不出來的,燕闕哪怕再厲害,沒有往這方麵想,雲裳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燕闕一直找到現在,整整三年,也沒有結果。”燕闕就算再厲害,找女人也不會去檢查每一個男人。
“你說,把我這個真相告訴燕闕,燕闕會怎麼樣?”柳遲遲挑眉問道。
梁仲禹淡淡一笑,道:
“那他應該會立刻趕回晏城吧。”
柳遲遲深以為然地點點頭。
“那就先不告訴他吧。”柳遲遲最後決定。
翌日,燕闕帶著他手下五個人與眾人在一個村鎮中彙合,方靜修先給他們種痘,燕闕神清氣爽地坐在梁仲禹麵前,嫌棄地看著柳遲遲一臉的喪氣。
“柳遲遲,你是怎麼做到把自己的臉色弄得這麼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