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看見柳遲遲的時候,當即就哭了。
“小姐,你說過半個月內就要接我的……嗚嗚。”
柳遲遲立刻安慰道:
“本來是時間是剛剛好的,但是誰知道下了那麼大的雪啊!外麵官道也不通,我倒是想要長翅膀飛去把你接過來,奈何我沒有翅膀,你說,氣不氣人?”
茉莉哼了哼,雖然她也知道是大雪封道,根本就走不了人,但是前後都一個月的時間沒有見到她家小姐了,她心裏空落落的。
茉莉來了之後,眾人頓時鬆了一口氣,茉莉實在是太勤快了,原本分配給他們的活,茉莉一個人全給做了,而且做飯也賊好吃啊!
柳遲遲也很愉快,伺候自己的人終於來了,終於不用每時每刻都被梁仲禹吃豆腐了,寬慰。
半個月後,正式除夕,山邕關一片熱鬧景象。
茉莉從三天前就開始采購,申屠政卿也派人送來好些東西,然後從今天早上就開始忙活,院子裏本來就有廚娘,但是畢竟有這麼多人,還是忙不過來。
柳遲遲去了一趟廚房,好奇心使她跨了進去,求生欲讓她跨了出來。
回到前廳,看見梁仲禹正在跟燕闕下棋。
柳遲遲發現燕闕這個人也是一個神人,表麵上不拘小節,時常還是一副屌絲的樣子,但是他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才華集大成者,禮樂射禦書數,全部都非常精湛。
柳遲遲以為她認識的人中,隻有梁仲禹才是這樣的人,結果,燕闕竟然也是!
她非常詫異,極其詫異。
柳遲遲坐在梁仲禹身邊,看著他們下棋,她也會下棋,但是隻是會一些皮毛,倒是修複過好些殘缺的棋譜,明代的《仙機武庫》就是她跟她師傅一起修複的。
燕闕看見柳遲遲湊過來,便問道:
“你也會下棋?”
“瞧你這話說的,我當然會下棋啊。”柳遲遲道。
“那我們來一盤。”燕闕跟梁仲禹下了十年的棋了,早就下厭了,關鍵是贏不了啊,你說憋屈不憋屈!
打仗,人打的比他好,這就算了,連下棋也比他下的好,那就有些忍不了了!
欺負不了梁仲禹,隻能去欺負欺負柳遲遲了。
反正他們兩人是一體的。
“我?你這裏一盤還沒有下完呢,不過你要輸了哦!”柳遲遲揶揄地說道。
“哎呀,柳遲遲,你坐上來,我們下一盤!”燕闕裝作什麼都沒有聽見,徑直把棋盤上的黑白子放到盒子裏,期待地看著柳遲遲。
柳遲遲覺得燕闕不好意思。
梁仲禹把她抱到腿上,說道:
“遲遲,你跟他下,我教你。”
柳遲遲開心地一笑,說道:
“好啊。”
燕闕一聽,立刻抗··議道:
“那還有什麼意思!這與我跟你下有什麼區別嗎?柳遲遲一看就不會下棋!”
“激將法!不過我吃這一套,梁仲禹,你在一旁看著,我怎麼把他下到哭!”柳遲遲信誓旦旦地說道。
雖然她真的隻是略通一些皮毛但是她會背棋譜就好了呀!
她師傅說了,有些東西不用學得太精,人哪有那麼多的精力,隻要有一個拿得出手的重量級武器就好了。
柳遲遲執黑棋,先落子,一開始兩人都還隻是慢慢的下,隨著棋盤上的棋子漸漸加多,柳遲遲的動作越來越快。
梁仲禹還真的一句都沒有提醒,有一些不和章法的下法,也沒有提醒。
當柳遲遲落下黑子,看著棋盤上的布局,忍不出勾唇,千年來都沒有人解開的殘局,燕闕能夠解開,那她願意叫他爸爸。
果然,燕闕拿著白子看了很久,然後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柳遲遲,這真的是柳遲遲下出來的?
燕闕掙紮了半個多小時,向梁仲禹求助:
“仲禹,你幫我一下唄!”
柳遲遲頓時嫌棄地看著他,燕闕臉皮老厚地不予理會,可憐兮兮地看著梁仲禹。
梁仲禹是一直看著他們下的,但是真的到了這一步,他一時半會也解不了這棋局。
兩人共同掙紮了一刻鍾的時間,柳遲遲在梁仲禹懷裏嘚瑟了一刻鍾,最後放肆地狂笑。燕闕失魂落魄地跑了。
他算是弄清楚了,這一對,都不好好惹的。
梁仲禹無奈地看著她,問道:
“這殘局你是哪裏學來的?”
“恩?”柳遲遲眨巴著眼睛,無辜地看著他。
“這樣深奧的棋局,你一個新手下不出來,是哪裏專門學來的吧?”
柳遲遲輕笑著說道:
“答對了!燕闕自己湊上來,怪不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