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遲照顧梁仲禹到很晚,她難得照顧梁仲禹,兩人在一起的時間,基本都是他在照顧自己。
但是因為她是大夫,所以照顧人的手法令人很舒服,梁仲禹倒在她的懷裏,不肯起來。
她給他喂下醒酒湯,輕輕撫摸著他的脊背給他順氣,梁仲禹手長腳長,倒在她身上,像是把她包在中間一樣。
“遲遲,別怨我。”他無意識地親吻她的耳朵,啞著聲音說道。
“喝醉酒淨說胡話。”柳遲遲無奈,拿著毛巾輕柔地幫他擦臉。
把他弄得清爽了,柳遲遲也累的不行,他們住在逍遙樓中,柳遲遲把臉盆拿出去,剛好撞上在門口的薛齊睿。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柳遲遲問道。
薛齊睿連忙接過柳遲遲手中的臉盆,他笑著說道:
“我聽到動靜,知道是您來了,主子,您丈夫也在嗎?”
“恩,怎麼了?有事嗎?”
“是這樣的,我有一些問題,想要……”薛齊睿幹幹一笑。
柳遲遲了然,說道:
“他喝醉了酒,你把問題寫下來,我給他吧。”
“我已經寫好了!”薛齊睿一隻手拿著臉盆,一隻手從懷中掏出一張紙遞給柳遲遲。
柳遲遲打開,看到裏麵密密麻麻的問題,無奈的說道:
“你這哪裏是一些問題啊,好了我知道了,我會跟他說的,可能會晚一些。”
“謝謝主子!”
柳遲遲第二天起床,發現放在床邊的紙上又多了一張紙,打開後,才發現梁仲禹已經將所有問題的見解都寫了出來。
她隨意看了一眼,估摸著薛齊睿又能讚歎許久。
這人跟人啊,就是有差距的。
有一些人窮其一生所追崇之事,或許在另一些人眼中,隻是輕易而舉便可以完成的事情。
她穿好衣服,洗漱完去敲薛齊睿的門。
“你的答案。”柳遲遲將紙遞過來。
薛齊睿隨意掃了一眼,眼中滿是讚歎,他將紙小心地收好,小心翼翼地問道:
“主子,不知道您相公是做什麼的?”
柳遲遲微笑,說道:
“等到日後你到了官場就知道了,我培養你,一分是為了我,九分是為了幫他,現在告訴你,還言之過早,還有三個月便是秋試了,你到時候可以寫一些文章,我讓我相公給你批一批。”
“那真的太感謝主子了!”薛齊睿頓時激動地說道,有過兩次的提問之後,他發現自己的才學比之主子的相公,仿佛是螢蟲與皓月,不可同日而語。
柳遲遲擺擺手,便離開了逍遙樓。
柳遲遲回到相府,卻發現柳溥延竟然在等著她,柳遲遲此刻不想與他計較,她已經有了一個家了,不會再羨慕別人了。
“遲遲,你怎麼從外麵回來?昨日也不在相府。”柳溥延皺著眉頭,他四處找柳遲遲,但是沒有找到。
問相府的人,他們都三緘其口,隻說不知道。
但是柳溥延知道,他們絕對知道柳遲遲的行蹤,柳遲遲要為林婉兒保駕護航,她的行蹤呂家的人怎麼會不知道,顯然是柳遲遲告訴他們不要告知自己罷了。
“父親找我什麼事嗎?”柳遲遲笑著問道。
柳溥延看到柳遲遲的笑容,試探地問道:
“遲遲,是有什麼好事嗎?怎麼這麼開心?”
“是挺開心的,父親··日後便知道了。”
“遲遲,墨擎這一次做的的確是過分了,為父已經重重地懲罰他了,你別生氣,氣壞了身子為父會擔心的。”柳溥延一邊說,一邊打量著柳遲遲。
發現她聽到這話,倒是興致缺缺。
“好,我知道了,父親不必這樣。”
柳溥延這樣討好她,柳遲遲還覺得挺不好意思的。
“那下一次的家宴……”
“父親來接我便是,對了,之前士兵中暑,您是不是還沒有去拿藿香正氣水,我雖然把藥方給了大夫們,但是答應要給您的,還是要給您的,現在我正好空著,我陪您去萬藥坊吧。”柳遲遲笑著說道。
“萬藥坊現在還關門呢。”柳溥延道。
“沒事,我去了他們就會開門的,走吧。”柳遲遲從椅子上站起來,笑盈盈地說道,眉宇間不見一絲陰霾。
柳溥延聽到柳遲遲願意帶著他去拿藥,他還是挺開心的,因為之前柳墨擎也叫她陪著去,柳遲遲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了。
所以,柳遲遲心裏還是有他這個爹的。
當來到萬藥坊,柳遲遲發現萬藥坊所在的那條件簡直就是人滿為患,馬車根本就進不去。
柳溥延抱著她下來,柳遲遲一臉懵逼,這些人是要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