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和安是燕闕替她搞定的,說起來雲卉這看人的眼光委實不行,張和安除了一張臉長得頗為俊俏,性格上簡直就是一無是處,張和安全靠雲卉養著,關鍵是他們竟然好了這麼多年,真是見鬼了。
所以當張和安上來的時候,雲卉那一張臉,簡直白的不能再白,她唇角微微抽搐,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小人張和安參見侯爺。”張和安惶恐地跪在柳溥延麵前。
柳溥延神色沉如水,他越過張和安,看著站在一旁的柳遲遲,她分明知道揭穿雲卉意味著什麼,可是她還是這樣揭開了。
半點都不顧於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她的仇恨就這麼深,一點都沒有辦法緩和嗎?
柳溥延一腳踹翻張和安,張和安叫了一???,然後又顫抖著跪好,他看了看雲卉,沒有說話。
“張和安,說說看,你跟雲卉是什麼關係?”柳遲遲平靜地問道。
“小人……小人……”張和安身子不住地顫抖,他不斷地朝雲卉看去,好似要聽她的主意一般。
兩人的關係顯露無疑。
“你閉嘴!”雲卉厲聲打斷他,她撲倒柳溥延麵前,痛哭著說道,“侯爺,侯爺你別信柳遲遲的,她就是存心來離間我們的!
柳遲遲從進府的哪一天,她就始終想為南門雪複仇!南門雪慘死,柳遲遲肯定是想要報複!她心懷不軌,侯爺,您千萬不能相信柳遲遲啊!”
柳遲遲聽到她的話,腦海中一直緊繃著的一根弦,倏然之間,毫無預兆地就斷了,眼睛瞬間就紅了起來。
她沒有想到,會炸出來這個事情。
她大步走過來,一把捏住雲卉的手腕,臉色冷戾如厲鬼:
“複,仇,你剛剛說複仇?你說我的目的是為我母親複仇!你對她做了什麼?!慘死,雲卉你信不信我讓你慘死!”
如果沒有仇恨,何來複仇。
雲卉的手腕被柳遲遲抓地很疼,柳遲遲好似要將她的腕骨給捏碎了一半,她眼神閃躲地說道:
“我、我什麼也沒有做!我剛剛隻是口誤!南門雪是自己生病死的,沒有人對她做了什麼。”
“那你為什麼要說我是來複仇的?如果不是你心虛,你會說出這樣的話來?我母親根本就是你害死的是不是!”柳遲遲的聲音如驚雷一般在雲卉耳邊炸開。
站在一旁的柳溥延也怔怔地看著麵無人色的雲卉,柳遲遲一早便說過,這件事情跟雲卉脫不了幹係,但是他一直都覺得是柳遲遲想得太多了,雲卉哪有那個膽子,也沒有能力瞞得過南門雪的醫術。
結果現在,他緊緊握著的拳頭微微顫抖,難怪柳遲遲說他不重視南門雪……
當年,究竟是因何而死!
“還有我身上的血首烏的毒,是不是你給我下的!”柳遲遲瞪著她,表情猙獰凶狠,恨不得一口咬碎了她的骨血。
“不是我,不是我,我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雲卉連忙否認道,她整個人縮著,渾身都在發抖。
那是一點都不可以說出來的秘密,她竟然腦子一熱就……
“那你做過什麼!全部都老老實實給我說出來!不然我要柳墨擎跟柳青綰前途盡毀,給我母親殉葬!”柳遲遲尖聲嗬斥道。
雲卉在她麵前,氣勢被壓製地徹底,甚至,整個書房都充斥著柳遲遲氣勢洶洶的怒意。
“遲遲,遲遲你冷靜一點。”柳溥延連忙攬過柳遲遲的肩膀,她剛才的氣勢好像要拉著雲卉去死一樣。
柳遲遲看著柳溥延,深吸了一口氣,她渾身都在顫抖,那股抑製不住的憤怒簡直要將她所有的理智都給攪碎。
“父親,你聽到了嗎?真的是雲卉,我沒有騙你,真的雲卉害死了我的母親,這次你還要反駁我嗎?
她去世的時候才幾歲?我才幾歲!之後十幾年,我再也沒有母親了,這一切,都是因為雲卉!”
柳遲遲雙眸緋紅,她喘著氣,居高臨下地看著雲卉,說道:
“雲卉,我給你一次機會,如果你不如實說,我可以讓你看看我是怎麼遷怒於其他人的。柳墨擎這輩子都隻能呆在大牢裏,至於柳青綰,嗤,別說是太子妃,她誰也嫁不了。
你如果不相信,大可試一試。而且,誰也沒有辦法阻止我,你說得對,我就是回來複仇的,我隻是一直都查不到當年你到底做了什麼。
既然這次你說漏了嘴,就給我好好說清楚。”
柳溥延看著努力保持鎮定的柳遲遲,對著雲卉喝道:
“說清楚!你當年到底對雪兒做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