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仲禹一番夾槍帶棒嘲諷的話令阮魏毅一張臉青白交加,他咬著牙,道:
“禹親王說下官通敵賣國,不知禹親王說的是什麼?”
梁仲禹瞥了他一眼,說道:
“自然是有證據,阮大人不用這麼著急。”
說著梁仲禹從懷中拿出一卷書信,梁燁身邊的小太監立刻走下來,恭敬地接過梁仲禹手中的書信,快步朝著梁燁走去。
梁仲禹看了阮魏毅一眼,道:
“這次越國來勢洶洶,前幾場我們都輸了,而且對方好似完全知道我軍的布置,一開始我與侯爺還隻是懷疑,後來有過一次試探,才發現原來是有內鬼,侯爺,將人帶上來吧。”
梁仲禹清冽的嗓音,帶著一股攝人的威儀,他站在殿下,卻有一種無往而不勝的氣場。
哪怕是跌入萬丈深淵,還是有重新回到巔峰的實力。
這梁國有禹親王守著,穩了。
百官看著梁仲禹,等著人證上來。
而皇位上,梁燁看著那封書信,手掌重重地排在龍椅的扶手上,厲聲嗬斥道:
“阮魏毅!你好大的膽子!”
阮魏毅一聽,頓時身子伏地低低的,他張了張嘴,想說些什麼,但是什麼都沒有說出來,隻是臉色愈發地慘白。
柳溥延很快就將人帶了上來,阮魏毅跪在地上,轉過頭看著被拖上來的人,整個人如同見了鬼一樣。
“阮大人是不是覺得很奇怪,為何這個人還會活著?”梁仲禹居高臨下地看著阮魏毅,譏諷地淡笑道。
“罪臣孔朔參見皇上。”
“起來說話。”梁燁沉聲說道,他拿著手中的那卷東西,問道,“這認罪書是你寫的?”
“回皇上,是罪臣寫的,罪臣隻不過是將阮大人吩咐罪臣的事情,實話實說而已。”孔朔認真地說道。
“哼,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向越國的人透露軍情。”梁燁盯著孔朔,孔朔也是一個有品階的武將,但是在兩軍對戰的時候,竟然做出這樣的事情來!
“臣罪該萬死,死不足惜,但是如果臣不將背後真正主使的人說出來,臣實在是不甘心!這一切都是阮魏毅指使我的!阮魏毅綁了我的家人,用我的妻子、子女相威脅,讓我把軍情傳遞給越國!
後來我們擊潰了越國,回來後,我本以為阮魏毅會放過我的家人,誰知他竟然還是不肯放手,並且扣著我的兒子,以此來讓我閉嘴。
這還不算結束,半個月前,我發現有人在跟蹤我,而且想要殺了我!如果不是禹親王的人及時趕到,恐怕我這條命早就死在阮魏毅的手下了!
皇上,這一切,阮魏毅都是始作俑者,他勾結越國攝政王裴煒,企圖讓梁國戰敗!懇請皇上降罪於阮魏毅!”
孔朔鏗鏘有力的聲音在朝陽殿中響徹,百官對於孔朔說的這話議論紛紛,阮魏毅竟然通敵賣國,這樣的罪行是要誅九族的。
但是九族?那整個皇室都會被牽連。
“皇上,這些都是罪臣與阮魏毅的書信來往來,請皇上過目。”孔朔從懷中拿出幾封信。
梁燁看過之後,將這些證據都放在一旁,看著跪著的阮魏毅,怒道:
“阮魏毅,你還有什麼想說的嗎!?”
“皇上,我不知道孔朔在說什麼!他說的這一切,臣都不知道,這一切都是他在汙蔑臣的!”阮魏毅喊冤道。
他抬起頭,看向站在一旁的梁仲淵,他喊道:
“太子,您的書法便是老臣教您的,老臣的筆跡您也認識,您可以去看一看那些信是不是出於老臣的手筆!”
眾人的目光又落在梁仲淵的身上,信件被小太監拿了下來,他蹙著眉頭,這些筆跡的確很像但是又有幾分說不上來的別扭。
“啟稟父皇,這封信的確不是阮大人的手筆,這字跡雖然相似,但是細看之下,還是有很多差別的,望父皇明察秋毫,切莫冤枉了阮大人。”梁仲淵冷然的聲音響起。
這時呂相笑著說道:
“太子殿下,不是臣不相信您,而是阮大人畢竟是您的外公,這話如果是您說出來的,恐怕還得損幾分可信度。”
百官中一些人點點頭,太子可是阮魏毅的外孫呢,這個節骨眼上,他的話自然是不可信。
梁仲淵點點頭,表示理解,說道:
“不知眾位大人沒有人聽說過修舊如舊?”
梁仲禹聽到這話,眼中頓時溢出幾分戾氣。
而站在一旁的柳溥延臉色也暗了下來。
梁仲淵要把柳遲遲給卷進來,那就意味著禹親王會束手束腳,自己也會顧著柳遲遲,梁仲淵還真是好手段,竟然將柳遲遲推到最前麵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