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他有沒有回來,不過想來他已經得到了消息,遲遲,你要去求他?”梁仲淵看著柳遲遲,不知道怎麼的,他總感覺柳遲遲身上有一種十分隱晦的感情。
“有何不可?殿下,現在您的局勢很不好,過去十幾年,您做了不少動作,所以難免百密一疏,但是梁仲禹沉淪了十年,他做的事情少了,漏洞自然也少了。
對了,殿下,梁仲禹在江湖上的勢力很大,他可以輕而易舉地將您的勢力拔除,您可有頭緒?”柳遲遲問道。
“江湖勢力?!”梁仲淵一愣,他為何一點消息都沒有。
“是,殿下,我早就跟您說了,燕闕是梁仲禹的人,他的手中有江湖勢力,如果說朝堂上行不通,江湖上的勢力就會得到梁仲禹的精心栽培,他的手段,您應該知道。”
“好,我派人去查,若是梁仲禹回來了,我命人通知你。”梁仲淵心中還是有些疙瘩,讓柳遲遲去求梁仲禹,這個……
好吧,柳遲遲至少是自願的,雖然他們現在又夫妻之名,但是相處卻完全是上下屬的關係。
“好。”
梁仲淵回來後,原本氣氛低迷的東宮倏然活躍了起來,但是柳遲遲聽到皇上斥責了太子,說他為了兒女情長竟然不顧正事,這麼匆忙回來,簡直就是胡鬧。
太子也沒有辯駁,全部都承受了下來,隻不過他來找柳遲遲的次數變得越來越多,柳遲遲甚至給他辟出了一處房間,讓他可以晚上住在這裏,隻不過都是穆景在照顧,她自己則有茉莉在照顧。
至於院子外麵的侍衛,已經全部都被撤了,現在整個東宮的人心中都格外地忐忑,誰都沒有想到,太子一回來,直接去了柳側妃的院子,而且直接住在了那裏,這樣的獨寵……
當然,柳遲遲壓根就沒有空跟這些人計較,如今她的時間一天一天的減少,她不知道哪一天就突然厥過去了,她要做的事情還有很多,阮家百足蟲死而不僵,阮魏毅如今還在大牢之中。
梁燁對於阮魏毅畢竟還是存了幾分忌憚,所以不敢急匆匆地處置,阮凝心卷入了殺人的案子,現在正關在崇儀府,雖然梁燁現在獨寵晗妃,但是皇後的案子也不能立刻結束。
梁仲淵現在的局勢看起來非常糟糕,但是他苦心經營十餘載,龐大堅實的基礎,沒有那麼容易撼動的。
反而是梁仲禹,他雖然勢頭很大,但是可用的人卻很少,而且沒有一個名正言順的借口,他是無法上位的。
太子無大錯,不可能被廢了。
如果要讓太子犯大錯,因為之前她給太子偽造了那一封信,所以太子通敵賣國這件事情行不通了,哪怕太子真的勾結,但是他也是被威脅的,對於太子而言或許有打擊,但是不是致命的。
所謂致命,一擊即中,擊中即亡,她要好好尋思尋思。
至於越國那邊的人,她自己這邊的情況至少要透露過去,免得他們來的太晚,這條命保不住了,她還想要跟梁仲禹好好過日子,並不想讓自己就交代在這個上麵了。
宮中肯定有裴煒的人,但是就是不知道是誰,如果當初梁仲禹並沒有將她身邊的人都清一個幹淨就好辦了。
說到這個,柳遲遲隻覺得無奈,梁仲禹那麼聰明的人,卻隻想到了把人殺了,關心則亂。
她最擔心的就是她消息傳錯,不小心傳給梁仲禹,這就很頭疼了。
梁仲淵身上的毒癮還有,之前出去巡查十六城,柳遲遲配了藥給他壓製著,如今回來後,要接著清理毒素。
梁仲淵的身體,簡單地來說,金玉其外,敗絮其內,內分泌已經紊亂地一塌糊塗,但是因為其他方麵梁仲淵非常非常注意,所以有一種非常微妙的平衡。
柳遲遲將這個平衡打破,梁仲淵整個人又飛快地衰敗下來,梁仲淵時常捏著她的手腕問她還要多久,柳遲遲總是說很快,但是她心裏清楚,至少還要半年。
但是,她不可能真的給梁仲淵幫梁仲淵半年,所以梁仲淵,現在所經曆了一切的痛楚,都是對他的懲罰。
當年陷害梁仲禹,他畢竟也是主謀之一。
還有梁燁……柳遲遲覺得關於梁燁,梁仲禹可能想要自己動手,畢竟他的母親就是死在梁燁的手中,梁燁又是他的父親,這種情緒,她一想到就覺得心疼極了。
一轉眼,半個月的時間就過去了,這一天,穆景告訴她,梁仲禹回晏城了。
柳遲遲的心髒頓時劇烈地跳動了起來,好在她穩住了,她放下手中的藥材,問道:
“這樣子,你給我遞一個帖子過去,說是我找他有事,今晚是否方便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