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朝著宮裏走去,申屠政卿的手搭在柳遲遲的肩膀上,裴星河走在申屠政卿身旁,看著這個消瘦的青年,想到他殺人不眨眼的樣子,唇角還掛著淺淡的笑容,隻是眉宇間的戾氣濃烈的駭人。
如今他走在柳遲遲身邊,這副歲月靜好的樣子,實在是違和。
裴星河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冷顫,申屠政卿卻突然轉過頭來,他看向裴星河的方向,問道:
“看著我作甚?”
裴星河:“!!!!!”你不是瞎子嗎?!
“你的視線很突兀。”申屠政卿說道。
柳遲遲湊過來,嚴肅地問道:
“裴星河,你是喜歡申屠嗎?”
裴星河:“……”
申屠政卿:“……”
兩人齊齊沉默,柳遲遲笑嘻嘻地說道:
“開個玩笑,裴星河你別偷偷地打量申屠,他很敏銳的,小心他咬你噢!”
申屠政卿無奈地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道:
“別鬧了,遲遲。”
柳遲遲覺得自己是太久沒有出來逛了,所以竟然覺得皇宮也分外地好玩。
因為裴星河跟申屠政卿在身邊,所以不斷的有人湊上來搭訕,裴星河對於這些駕輕就熟,申屠政卿雖然蹙著眉,但是也好脾氣地回答了他們的問題。
柳遲遲的肚子已經有些明顯了,就算是穿著略寬鬆的衣裙還是透著一股孕味,有人不斷地上前來恭喜申屠政卿。
申屠政卿是柳遲遲孩子的幹爹,所以應得很是誠懇。
而一開始新鮮勁很快就過去,柳遲遲覺得腿有些酸,她問道:
“你們是不是還有事情要做?你們去做吧,我一個人找個地方休息一下。”
“我讓阿瑾陪你。”申屠政卿說道,一般情況下他是要寸步不離地陪在柳遲遲身邊的,但是今天這件事情,委實血腥了一些,柳遲遲畢竟懷著身孕,看見那種惡心的東西,對孩子的發育也不好。
“恩。”
阿瑾站在柳遲遲一步之遙,看著裴星河與自家主子匆匆離去,他們站地這個地方很是僻靜,不遠處就是一個湖中亭,亭子四麵透風,一定涼爽極了。
柳遲遲看著亭子躍躍欲試:
“阿瑾,我們去那處亭子,這天實在是熱。”
阿瑾自然不敢違逆柳遲遲的話,於是陪著她去了湖中亭,她坐在椅子上,亭子四周是攬著的椅子,柳遲遲坐在椅子上,濕潤的風拂過臉頰,柳遲遲突然想吃點酸梅。
“阿瑾,我想吃酸梅。”
“柳主子,我不能留您一個人在這裏。”阿瑾連忙說道。
到時候柳遲遲出了事情,他萬死難辭其咎。
“這裏很安全啊,你看這個欄杆這麼高,我根本翻不下去的,我現在就想吃。”柳遲遲一想到酸梅那個味道,嘴巴裏都在流口水,她砸吧砸吧嘴,饞的不行。
阿瑾很是為難,但是柳遲遲可憐兮兮地望著你,他隻覺得要完。
梁仲禹跟所有人講過,柳遲遲現在想一出是一出,但是一定要順著她的意,不然她會難過的傷心流淚的。
孕婦地情緒本來就起伏不定,可以因為理由傷心。
“柳主子,要麼我帶您過去吧,放您一個人在這裏,主子知道會殺了我的!”阿瑾驚恐地說道。
柳遲遲吸了吸鼻子,委屈地說道:
“那我不想吃了。”
阿瑾頓時頭疼,他連忙說道:
“好好好,我去拿,但是柳主子,你留在這裏,哪裏也不準去,我馬上!馬上就回來!”
柳遲遲頓時喜笑顏開,她點點頭,道:
“放心,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哪裏都不去!”
阿瑾點點頭,咬了咬牙,轉身飛快地離開。
隻是阿瑾沒有想到,他還沒有回來,卻聽到有人說,湖心亭走水了。
阿瑾瘋狂地朝著湖心亭衝去,然而湖心亭熊熊大火簡直刺痛了他的眼睛,一雙眼睛頓時就紅了。
“水裏有人!快救人!”宮女尖叫道。
阿瑾連忙朝著水麵望去,果然看見亭子不遠處的水麵有人在撲騰著水麵。
他根本來不及思考一躍跳入水中,阿瑾武功頂級,遊泳也極快,很快便抓住了那人。
“救、救命……”
阿瑾連忙架著她的手臂朝著岸邊遊過去,湖心亭走水,岸邊聚集了許多人,看見阿瑾帶著人遊過來,立刻有人上前幫忙扶著。
阿瑾連忙去看救上來的人,當看見對方的臉時,他的臉色頓時更加的慘白,竟然不是柳遲遲。
他猛地掉頭看著水平,如今湖心亭的大火燒得正旺,像是一堆篝火,將湖麵照地透亮,而湖麵平靜地簡直嚇人,原本呼呼的風如今也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