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夏辰跟條狗一樣蹲坐在炭火盆旁,他耷拉著臉,對著柳遲遲說道:
“柳遲遲,裴煒威脅爸爸,爸爸的心都要碎了。”
柳遲遲摸狗一樣摸著他的腦袋,說道:
“乖兒子,等著看爸爸怎麼打裴煒哈。”
梁仲禹在一旁聽著全程,半晌後,說道:
“你們輩分亂了。”
“我要讓裴煒叫我爸爸。”裴夏辰說道。
柳遲遲欣然地點點頭,她說道:
“很快了。”
裴煒送錢過去不過幾天時間,大軍壓境,最快的話,梁仲禹算過了,五日,五日便可以大軍壓境。
“你弟弟那邊怎麼說?”裴夏辰問道。
“三日後出發,帶離京都,前往三國邊境。”柳遲遲說道。
狗咬狗,讓他們玩個痛快。
裴夏辰點點頭,長歎了一口氣:
“爸爸隻是學IT的程序猿,古代好難混啊。”
看著這張苦哈哈的小臉,柳遲遲心中寬慰了許多,她還算是適應地比較好的了。
三日後,裴嘉樹手持裴煒親自寫,並且蓋有兵符的調配令,帶離三十萬士兵前往三國與越國的邊境。
沒有人提出質疑,站在裴嘉樹這邊的,知道他們接下來要做什麼,站在裴煒那邊的人,還以為要去與三國的士兵裏應外合,所以一切都顯得那麼順利。
裴煒如今不在京都,而原本舉重若輕的俞泓煊已經被申屠政卿給殺了,如今調配令就是權威。
他們一路疾行北上,天氣越來越冷,空中飄著鵝毛大雪,士兵們苦不堪言,裴嘉樹騎在馬上,圍繞在他身邊的都是梁仲禹事先安插好的好手。
“少將軍,還有一百裏就是與三國接壤的邊境了。”
裴嘉樹點點頭,低聲問道:
“姐夫那邊有什麼消息傳過來嗎?”
“沒有,主子之前吩咐,讓我們一切聽從您的安排。”那人恭敬地說道。
裴嘉樹呼出一口白氣,眼神格外地堅定,這一次,讓所有的一切都回到應該在的軌道之上,那些欺負了他姐姐,姐夫的人,他也會一一討回公道。
裴嘉樹他們又前進了五十裏,然後在這裏紮營,當晚,他的營帳來了一個人。
外麵的雪映著火把,營帳內不用點燈便已經很清楚了,他看著來人,激動地喊道:
“父親!”
來的人正是柳溥延。
柳溥延看著裴嘉樹,眼中滿是喜悅:
“嘉樹,我來帶你走,接下來的事情,有人會替你做的。”
“為何這個時候走?”裴嘉樹好奇地問道。
“你姐姐舍不得你上戰場,畢竟變數太大,她怕你出意外,所以讓為父來帶你走。”柳溥延說道。
裴嘉樹眉頭蹙起:
“父親,我不能走,我要留在這裏牽製那些人,如果我走了,他們恐怕會發現端倪,如今裴煒去三國周旋,我不是裴煒生子的事情還沒有暴露,我的身份還是有一些可信度的。
您傳信去告訴姐姐,我不會出事的。”
“為父擔心那些人狗急跳牆會挾持你作為人質。”跟著裴煒的人,一個個手段都極其狠辣,裴嘉樹年紀還小,保不齊會掉入他們的坑中。
裴嘉樹沉吟片刻,道:
“父親放心,我心中有數的。”
柳溥延沒有勸得動裴嘉樹,於是從懷中掏出一件金絲軟甲給裴嘉樹:
“把這個穿上,結束之後,為父親自來帶你走。”
裴嘉樹接過金絲軟甲點點頭,他跪在柳溥延麵前,柳溥延連忙要扶起他,裴嘉樹執拗地跪在地上,他輕聲說道:
“父親,您這般包容我,我很感激。”
他從一開始的不相信,到心中抗拒,到如今的認同感激,他的父親做了很多的讓步,他心中都有數的。
柳溥延聽不得小輩說這種話,他眼角濕潤,扶起裴嘉樹,聲音顫抖地說道:
“好、好孩子。”
柳溥延來的無影無蹤,離開的也是悄無聲息,當太陽升起,外麵一片銀裝素裹,鎧甲冷地人腿直打顫,裴嘉樹冷著臉色看著遠處蒼茫的一片雪海。
除夕前三日,裴煒拿出兵符調兵圍住皇宮,準備逼宮逼裴夏辰禪位。
裴星河率領三十萬士兵以數量優勢直接碾壓裴煒,隻是裴煒親自率兵,他浸淫兵法多年,隱約有以少勝多的苗頭。
裴星河雖然手持五十萬兵權,但是其實一個文官,對於帶兵打仗這種事情,實在是生疏。
然後他就去找了柳遲遲,柳遲遲帶著梁仲禹閃亮登場,梁仲禹少年成名,當初也是名頭響徹五國,他的兵法並不比裴煒差。
當他接手三十萬士兵,做出一番排兵布陣之後,裴煒要翻盤的苗頭頓時被扼殺在了搖籃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