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遲遲聽到這話,足足愣了一分鍾,然後哈哈大笑,這個結局真特娘的解氣啊!簡直比他們自己抓住裴煒還要解氣!
他這一輩子都在利用別人,利用她的母親,利用她的父親,利用她,利用她丈夫,利用她弟弟。
到了最後,落得個眾叛親離的下場,算是報應不爽。
柳遲遲吃了飯去找梁仲禹他們,柳遲遲的身份超然,梁國跟越國的人,沒有一個人敢攔著她,所以她直接看到了被打得已經完全不成人樣的裴煒。
柳遲遲隻覺得腹中洶湧澎湃,直接彎腰吐了出來,為什麼她要吃早飯,為什麼沒有人跟她說,裏麵是這樣的場麵。
梁仲禹聽到柳遲遲的聲音,立刻放下手中的東西,大步走過來抱起她朝著外麵走去。
“地牢中陰暗潮濕,還一股味道,你進來做什麼?”
“聽說你們抓了裴煒,所以我想來看看。”柳遲遲無奈的說道,現在她的胃抽著疼,真的是要哭了。
“不是裴煒,這個隻不過是一個替身罷了,那些人不知道,急吼吼地把他抓了過來,現在燕闕正在找裴煒。”梁仲禹輕輕拍著柳遲遲的背,看著她吐得有些發青的臉色,有些心疼。
“不是裴煒?”柳遲遲有些失望。
“不過也很快了,燕闕那幫人就是專門做這檔子事的,就算他換了一張皮都能把他揪出來,你等著瞧便是了。”梁仲禹目光深長,裴煒既然用了金蟬脫殼的計,也知道如今他再無機會翻身了。
如果是裴煒,這個時候他會在哪裏呢?
柳遲遲被血腥地場麵弄得有些吃不下飯,她覺得自己真是矯情的不要不要的,怎麼了呢,她以前屍體都摸過那麼多次,可能是這段時間被梁仲禹養的,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美好,都快要忘記苦日子是怎麼樣的了。
唉,好想女兒啊,不知道女兒現在在晏城過得怎麼樣。
不過好在把安書送走了,不然南門禧那個時候綁架自己,安書恐怕會出事。
真想立刻結束這裏的事情啊。
柳遲遲以為就算是燕闕找人也至少要找個幾天,誰知道天還沒有黑,裴煒就被抓了回來,他被五花大綁,跪在堂下,柳遲遲走進來的時候,裴煒立刻轉過身來,目光灼灼地看著她。
柳遲遲冷笑,譏諷地問道:
“怎麼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是準備求饒嗎?”
梁仲禹過來攬過她的腰。
燕闕這時湊上來,有些嘲弄地問道:
“遲遲,你知道我們在哪裏找到了裴煒嗎?”
“哪裏?”
“在裴煒給你母親設的衣冠塚的那裏,擱那跪著呢。”燕闕冷笑著說道。
柳遲遲一愣,也是萬萬沒有想到,他會在那裏。
裴煒跪在地上,對於他們的冷嘲熱諷沒有絲毫的反應。
柳遲遲突然問道:
“哎?還想不想見嘉樹一麵?”
裴煒抬頭看著她,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神色已經是十分明顯了。
柳遲遲從懷中掏出一封信來,她笑著說道:
“母親離世之前留下了一些信,被我發現了,我覺得你也應該看一下。”
她抖開信紙,裴煒這樣的人,就算是刀斧加身,再痛也是那樣了,麵對窮凶極惡的人,最好的懲罰不僅僅是皮肉上的痛苦,還有心上的痛。
她將信紙放在他麵前,裴煒飛快地看過,他開口說了第一句話:
“不可能!”
“我母親的親筆信,有什麼好不可能的,你說說你,做人做的是有多失敗啊,從現在開始,你的兒子女兒都跟你統統撇清關係,當初你把我丟給我的父親,如今我敬愛父親。
我母親不得不把嘉樹留給你,可是現在嘉樹有多厭惡你呢?你是不是已經很久沒有見過嘉樹了?
嘉樹跟我的父親神色極像,你保不齊是一個瞎子吧,誰的兒子都認不出來。”
燕闕朝著柳遲遲比了一個大拇指,這話說的,實在是太紮心了。
“你做出那副深情不悔的樣子,可真是刺眼極了,我的母親半點都沒有把你放在心上,她最愛的男人是我的父親,對你,她隻有恨。”柳遲遲說道。
裴煒仰頭看著她,柳遲遲接著說道:
“當初你以我為人質,逼我相公下跪,你猜我會不會讓你跪到死?”
裴煒沉默了半晌,算是要死個明白,他問道:
“那你最後為何還要給我一百萬兩銀票?”
“因為當初跟你合作的三國將領,害的我相公被人誤會、謾罵了十年的人,我一個也不想放過,如果不是你,我也沒有辦法把人湊得那麼齊呀。
噢,我忘記同你說,這些銀票是假的,不過也是正德錢莊做的,隻是有一些細節不對,拿去錢莊是兌不成銀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