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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煙鍋內的煙絲不知怎的滅了,高占魁又劃著了一根火柴重新點著。

“那好,你還是去和你嫂子商量商量,我對這條條框框知道的還真不多。對了,娜娜以前訂的那個方岩,現在退清了嗎?這件事千萬要辦好,都是本村的,好話多說,別鬧翻了臉,影響你這個村支書的形象。”

“我早和方家平說退了,他們也沒說啥,就是那三千塊錢彩禮錢退給他怎麼著都不願意要。”高占魁在鞋底上狠狠地磕了幾下煙鍋子。

高占彪放下文件,拍著桌子說:“我說老三,你這村書記也當得有些年頭了,反而越當越糊塗了。這三千塊錢必須退回去,不退這咋說法?這不是錢不錢的問題,千萬要記住,退回去。”

高占魁折回縣婦聯,不想顏桂英依然不在。顏桂英正在和餘淑芬說話,主要是這次市裏考察副縣長的事,想探探口風。看看將近中午,急忙回到婦聯辦公室,想給丈夫掛個電話,問問情況怎麼樣。不想正撞見高占魁坐在辦公室門口的台階上抽旱煙。高占魁把意思給嫂子說明白後,問她怎麼辦。顏桂英說:“這兩天何書記忙,改天我和佳欣他媽一塊給何書記說說這事,讓何書記拿個主意,看是不是到槐樹留跑一趟。”

高占魁說:“嫂子,這事要快,別拖。”

“知道,知道,你先回家吧,娜娜也快放學了。”

幾天後的一個上午,瞅個空,顏桂英和餘淑芬一塊來到何玉麟辦公室。餘淑芬說:“前幾天欣欣陪娜娜去了趟槐樹留,而且欣欣這孩子把那枚訂婚戒指送給娜娜了。剛才和顏主任我們也說這個事呢,咱是不是抽空到槐樹留與娜娜父母見見話,把婚訂下來,都心淨了。”

何玉麟扶了扶眼鏡,說:“那好,娜娜父母不都在槐樹留嗎,咱就完全按槐樹留的規矩訂婚,要入鄉隨俗。農村還講究名媒正娶,那咱也得找個媒人,別壞了農村的規矩。”說著,看了看顏桂英。“我看顏主任最合適,婦聯主任嘛,你不衝鋒陷陣誰衝鋒陷陣。”說得大家都笑了。何玉麟又說:“不宜過多張揚,程序宜簡不宜繁,但該辦的必須要辦,不能讓娜娜父母有意見。”

“是這樣,何書記。”顏桂英清清嗓子說:“小孩子隻要情投意合,雙方家長再坐一塊說說話,也不要講究什麼陳規陋俗的,我兄弟那兩口子通情達理,老實本分,對佳欣沒二話,特別滿意。你看,何書記,咱是不是瞅個空到槐樹留跑一趟,也就一好百好了。我的意見就是這樣,你如何安排我如何辦。”

餘淑芬不說話,靜靜地看著丈夫,要讓他拿意見。何玉麟略一沉思,說:“好吧,就按你說的,往槐樹留去訂親,這個星期天咱早點去。”

眨眼之間,就到了星期天,大家都早有準備,說去就上路了。

一輛黑色轎車和一輛綠色吉普車一前一後駛出市區,向槐樹留駛去。地裏的麥苗綠油油地有一寸多高,在微風中盡情揮舞著鵝黃手掌。何玉麟靜靜地向田野裏望去,看著那蜿蜓向遠處延伸的黃河故道大堤,轉身對高占彪說:“高主任,你們那槐樹留的歪脖子槐樹的來曆你知道嗎?”

“哦,你去過槐樹留?何書記。那可是馬蹄塘鄉最偏僻的村子,也是咱縣最偏僻的地方!”

高強邊開車邊說:“何書記當然去過。咱縣的各個小村莊,何書記差不多都轉一遍了。”

高占彪說:“我在槐樹留長大,是沒聽說具體什麼年代栽的。聽老輩子講,好像是和大禹治水有關。”

“是的,”何書記說:“我翻過我們的老縣誌,上麵記載著關於馬蹄塘鄉槐樹留村歪脖子槐樹的傳說。相傳,大禹把黃河治理好以後,河兩岸人民豐衣足食,安居樂業,雖然黃河再沒有發生泛濫,但大禹仍不放心,派他的一個兒子就在這兒駐守。為了紀念這個駐地,大禹就親手栽下了這棵槐樹,祈禱兩岸人民永遠富足。看了這個傳說,再親眼目睹那棵滄桑巨變的歪脖子槐樹,不能不令人感慨。古人先祖尚知為人民謀福創利,我們這些人更得心中時刻裝著群眾冷暖。咱東陽縣人民的生活尚不富足,這就時刻警醒著我們這些幹部,要領著他們早日奔小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