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軒站了起來拱了拱手:“那就有勞幾位了,範某先告退。”說著,便轉身向外走。我強壓著步子,緩緩的跟在他後麵出了大帳。臨出來的時候,聽到身後那個太子問郎昕翰:“聽說王叔抓住了魏陽......”我對他們的談話不感興趣,隻是緊緊跟上前麵走著的,略顯孤獨的背影。
好不容易走的離帳篷足夠遠的時候,我幾步趕上前麵的他:“哥!”我的聲音打著顫,這一聲呼喚,我仿佛已經等了千萬年!!
子軒神情淡漠的看著我身後的一個方向,然後說:“不敢當,姑娘恐怕是認錯人了。”
什麼?我吃驚地瞪大了眼睛,他怎麼不認我?!我回頭看了一眼他剛才看過的方向,遠遠的,向我這裏走過來一隊營內巡邏的士兵。這才明白過來,暗自責備自己:藍雪,你可真是越急越慌!隔牆還有耳呢,何況這眾目睽睽之下!急忙對他低聲道:“對不住了範先生,民女⊙
“話是這麼說,可如果要安撫馮太師,範冺的命也不一定能保的住。沒關係,不過是個無關大局的人物。他死了,穆容成自然還會再派人來。”郎昕翰懶洋洋的說。
對你是無關大局,可他卻是我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我在心裏瘋狂的喊,隻覺得頭一陣陣的暈痛,太陽穴跳個不停。
“你看你,夜裏沒睡好,白天臉色就這麼蒼白。真是我可憐的小東西。”郎昕翰拉著我坐在了他的腿上,用手理著我的頭發說。
“我沒事,休息休息就好了。對了,你們太子到底把魏陽抓去要幹什麼?還用撤掉所有的守衛?”不想讓他看出我情緒的異樣,我隨口問了一句。
郎昕翰臉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大概就是要教訓他一下吧。”然後,他用額頭貼上我的前額:“不說這些了。今天你就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還要應付馮太師,就不陪你吃飯了。”
“你有重要的事情,當然要先辦。我沒關係的。”我笑道。
郎昕翰走了以後,我心急如焚。現在連子軒都成了階下囚,我們兩個都被困在了這裏!隻是不知道穆容成能不能救他。可子軒才跟了他一個多月,對他來說能有多重要?看來就是因為子軒的無足輕重,才會被派來幹這麼危險的事情!他們會不會把氣都撒在子軒身上?一想到這種可能,我腦中就幻想出他渾身是血,奄奄一息的樣子。不可以!我抱著疼的好像要裂開的頭,蹲在了地上。這麼辦,這麼辦?藍雪,你一定要想出主意來,不能就這麼認輸!
我站起來,到桌前猛喝了幾大口涼茶,煩躁的心情才稍微減緩了些。坐了下來,我開始考慮目前的情況。
北遼的太子被抓,最大的受益者當然是天啟。穆容成可以趁此機會,要求互換俘虜,把高承誌要回去。如果運氣好的話,他也許會把子軒也救回去。可這還得是在子軒能活到那一天的前提下。
再看北遼這一邊。太子在自己的眼皮底下被劫走,最大的責任就是領兵的郎昕翰。隻是有些奇怪,他一點也沒有擔心的樣子,好像還很平靜。但對我來說,這不重要。重要的是,如果天啟不管子軒的死活,那麼能救他的就隻有郎昕翰了。至少他可以阻止那個老頭子為泄私憤,把子軒害死。可我該怎麼開口求郎昕翰呢?
肯定不能說他是我哥哥。藍家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秘密,讓郎昕翰那麼感興趣。他要是知道了子軒是藍家的獨子,大概更不會放他了。那我該怎麼說?
一晚上的時間,就在我思來想去間過去了。這一夜我又是沒怎麼睡,隻迷迷蒙蒙的躺了一會兒。到了第二天,我本來發愁該怎麼跟郎昕翰求情,可這一天,我都沒看到他。第三天,他還是不見人影。到了第四天,我實在是忍不住了,天剛擦黑的時候,我披了件黑鬥蓬出了大帳,往營地的西麵走。郎昕翰曾說過,我可以在營地裏走動。但這一次是去關犯人的地方,我還是小心些好。記得上次折磨高承誌的時候,就是在西麵。好像那邊有個專門關押犯人的地方,子軒有可能會被關在那裏。
我想,他應該是單獨一個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