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段(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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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武他們擺開陣型,圍在樹林周圍,警惕地觀察著四周的情況。沒過一會兒,夫人便由碧玉扶著從林中走了出來。張武見夫人外罩了一件大鬥篷,鬥篷上帶的兜帽,把頭臉都遮住了。

“快,夫人覺得有些不舒服,咱們趕快回莊子去!”碧扶著夫人的玉焦急地說。

張武覺得碧玉的聲音聽起來比平常尖細了些,或許是她見夫人不適,太急了吧。所以他也沒多想,趕緊招呼兄弟們上馬。

才離開那片樹林不久,車馬就被堵在了路上。張武凝神一看,有幾個人瞧著挺麵熟,就是剛才來的路上跟他們搶路的。他們似乎也是要離開這裏,結果被另外一些人攔在了路上。場麵看起來亂得很,吵吵嚷嚷地喧嘩不已,因此引來許多附近的百姓,人群越聚越多。

“劉員外居然生了這麼個兒子,真是作孽!”圍觀的百姓中,有人對著認人群中央,一個穿素白綢衫的年輕後生指指點點。張武皺了皺眉,打發手下去問問究竟是怎麼回事。沒一會兒,就從周圍的好事者中問明了原委。

原來那後生叫劉寶,是京州城小有名氣的富商劉員外的獨子。平時吃喝玩樂倒也和平常的富家子弟沒什麼區別,可劉寶偏偏有些文人的酸氣,還是個癡情種子。他最近迷上了天香樓的頭牌香兒姑娘,誓要將她娶進門。劉員外當然不許,暗地裏派人要擺平那香兒。沒想到那香兒也是個烈性女子,當場就撞柱自盡,以明心誌。劉寶聽聞趕來的時候,香兒隻來的及說了一句話:“求公子送妾身回歸故裏”,就斷了氣。這下子劉寶可受不了了,不但傷心欲絕,而且居然想和香兒的牌位成親,再扶欞北上,把她送回老家。劉員外氣的吹胡子瞪眼,讓天香樓的老鴇趕緊把香兒埋了。結果又讓這兒子知道了,帶人來追。不過他們晚了一步,天香樓的夥計已經把棺木下葬了。這劉公子就攔住他們,非要問出下葬的地點。一時推推搡搡,好不熱鬧。這事情是最近京州城十裏八巷,娼樓妓館最流行的八卦,人人都在等著看最後是什麼結果。

張武把事情回報給坐在車裏的夫人。夫人聽完,先是咳嗽了幾聲,然後才道:“這麼等著要到什麼時候,我頭疼得很,咱們還是繞小路回去吧。”

張武猶豫了一下,因為雖然小路回莊是近些,可那條路在密林裏,少有人煙。不過夫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沙啞,看來是生了病,還是快些趕路要緊,況且這青天白日的,自己跟弟兄們警醒些,也不會有什麼事。想到這裏,他答應一聲,叫過其他人,繞開人群,改走了另一條小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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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三站在城樓下,心情很鬱悶,主要是因為今天是清明,可正好輪到他當值,隻能等到晚上換班以後,才能去給娘上墳。此刻已近黃昏,本已晴朗了半天的天空,又開始飄起了雨絲。李三在低聲抱怨:“什麼破天,下起雨來沒完沒了的!”正在這個時候,他聽見遠處傳來一陣急促馬蹄聲和腳步聲,人數肯定不少,因為地麵都震得微微顫動。舉目一看,原來是禦林軍,那領頭的像是禦林軍的首領魏將軍。

“快!把路讓開!”東門守將趙炎吆喝著手下,把路人趕到一旁,給禦林軍讓道。

李三眼饞地看著他們的閃閃發亮的盔甲、長槍和佩刀,心想,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也能成為其中的一員。

“臭小子,別瞎琢磨了,戰好自己的崗吧!”

趙守將的大嗓門,一語道破李三心中所想。李三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忙岔開話題:“趙頭兒,這天都快黑了,魏將軍帶著這麼大隊的人馬是要去哪裏?”

其實趙炎也不清楚,可又不願意在手下麵前露短,想了想剛聽到的小道消息,就神秘兮兮地小聲對他說:“皇上的護衛在城外西南的山上遭了伏擊,死傷不少人呢!聽說,還被掠走了個什麼人,挺重要的,所以才派出大部隊去。”說完,他見李三一臉震驚的樣子,得意的用胳膊肘捅捅他:“喂,小子!這可都是絕密的事情,不能給我瞎說,知道嗎?否則以後趙頭兒我有什麼事情,都不告訴你咧!”

“那是,那是!”李三連連點頭,然後撓撓前額又問,“那究竟是什麼人被掠走了?”

“這…..”趙炎根本也不知道是誰,正為難著說不出來時,眼前走過一群抬著棺材的人,一個穿白綢的年輕後生,扶著那口淡薄的棺材,邊走邊哭。

趙炎眼前一亮,趕緊拉過李三,指著那個哭得滿臉花的後生道:“知道那是誰嗎?那就是我前些日子跟你說的那個娼門孝子!”

李三聽了也趕緊打量:“就是他?劉寶?”

“可不就是他!”趙炎砸著牙花子,“有錢人家的少爺就是會折騰。你說去找個姐兒聽曲兒睡覺不就完了,還這麼上趕著地鬧,我要是有這麼個兒子,老臉都要丟盡了!”

李三張望了一下,見那公子哭得很是真切,倒覺得他有些可憐:“趙頭兒,說不定人家也確實是有感情了。”

“呸,跟個婊子能有什麼感情?他就是有錢撐的!”趙炎一臉不以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