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想上來踢我,但被龐威和其他趕來的侍衛給拉了回去。
這一切都發生得太快了,我坐在地上,眼前發黑,半天沒緩過來。本來嗎,兩天沒吃飯,絞盡腦汁對付完朗星翰,再被這麼打一下,我不暈已經是萬幸了。但我一點也沒生氣,隻覺得好笑。“第三者”被大老婆捉奸在床,打翻在地。哈,這種三流言情劇的情節,居然發生在我身上。
周圍一邊嘈雜的,安撫巫綺雅的,察看朗星翰的,過來要扶我的,亂糟糟忙成一片。
“皇上有旨,都閉上嘴!”龐威一聲斷喝,帳裏所有的聲音立刻都消失了。然後他扶著朗星翰坐了起來。郎身上的毯子滑了下來,露出他赤摞的上身和包紮著繃帶的左肩膀。肩頭上已經有清晰的血跡露了出來,而且漸漸擴大。他的傷口又流血了。
“皇上,你的傷……”
“龐威,我說過不許任何人進來,你沒聽到嗎?!”朗星翰的聲音不大,卻極其威嚴地打斷了巫綺雅的話。
“回皇上,是臣護衛不利,讓綺雅娘娘闖了進來。請皇上降……”
“藍雪怎麼就可以進來?!朗星翰,從你受傷到現在,這是我第一次見到你,還是我自己硬闖進來的!你看清楚,我才是你的妃子!”巫綺雅指著我的手,抖個不停,“她到底算什麼東西?你知不知道她親口告訴我,她心裏根本沒有你!”看來她真得是氣瘋了,連皇上都不喊了,直接叫了朗星翰的名字。
朗星翰的臉色鐵青,他看都不看巫綺雅一眼,隻用冰冷地聲音說:“藍雪算什麼東西我心裏有數。至於你,最好是現在出去!”
“你趕我走?”她哽咽著嗓子問。
“綺雅,不要逼我給你難堪,就算你不在乎,也得想想你父親巫親王的臉麵吧!”
巫綺雅渾身都在輕顫,連下巴都在發抖,眼淚在眼眶裏轉來轉去,可就是強忍著不掉下來。她看看我,又看看朗星翰,最後一跺腳,轉身掩麵奔出了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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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臉又熱又漲,可能已經腫起來了,連張嘴都有些費勁。朗星翰看了我一眼,然後對龐威說了幾句遼語,後者就帶著人下去了,沒一會兒,他又和幾個侍從端著水盆、繃帶、和一些瓶瓶罐罐之類的東西走了進來。
“過來給我換繃帶。”朗星翰淡淡地對我下命令。這時候當然要言聽計從,我馬上走了過去,在他身旁站了一會兒,等著他轉過身來,可半天都沒動靜,看來他根本沒有把左肩轉到我這邊的打算。眼看著他肩膀上的紅色越來越大,我咬咬牙,彎腰把鞋脫了,上床爬到他的左邊。
把原來的繃帶拆下來,上藥,再把新的繃帶纏上去。說起來簡單,可我從來沒有幹過這個,又不敢太使勁,所以花了很長的時間,忙出了一身的汗。尤其是給他上藥的時候,看到他從肩膀一直延伸到上臂,那猙獰的傷口,紅色的皮肉都外翻著,甚是嚇人。這麼深的傷,要是劃在我的身上....我不禁回憶起當年北上時被刀捅過的經曆,那時我足足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才有氣力坐起來。可他帶著這樣的傷,不但把我救了出來,現在還能坐在這裏發號施令、談笑自如,這男人難道是鐵打的不成.....想到這裏我不由得抬頭看了他一眼,正對上他盯著我的目光,我趕緊低頭繼續忙碌。但卻難以如剛才那般專心,因為眼角的餘光中能看到,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由始至終一直未離我左右,對此我隻能選擇視而不見。
雖然最後把他的胳膊包得像個粽子,但我總算是圓滿完成任務了。這時候天已經黑透了,大帳點起了粗大的蠟燭。我坐在床上用袖子擦汗,然後直起腰來就要下床。“呆著別動。”他伸手按住我的膝蓋,然後又從身旁的那些藥罐子中拿出一個細白瓷的圓形小盒遞給我,示意我打開。那圓盒的蓋子一開,一股清香的氣息撲麵而來,聞起來特別舒服。
“這是什麼?”我剛好奇地問了一句,他已經用手指挑出了一點圓盒裏半透明的膏狀東西,在我的臉上輕輕塗了起來:“把這藥塗在臉上,能很快消腫。”
藥膏是涼的,他的手指,粗糙而溫暖。在給我抹藥的時候,動作與我剛才給他換繃帶時相比,還要輕柔,仿佛他不是在塗藥,而是在擦拭一件精美易碎的瓷器。我和他臉對臉坐著,彼此之間的距離非常近了,近得都能聞到對方口鼻裏呼出的氣體。我隻覺得身上一直在不停地出汗,就連臉上沒被打的那一側也燒得厲害。實在不想接觸他的目光,隻能半垂著頭,把焦距定在他的肩膀上。當他再一次要從盒子裏挑藥膏時,我把盒子收了回來:“不麻煩你了,還是我自己來吧。”這麼呆著太別扭了,比剛才巫綺雅當著眾人的麵給我一巴掌時還要尷尬。
“我這裏沒有鏡子。你要是不想明天早上臉腫得吃不了飯,還是乖乖地呆著讓我來上藥的好。”他像是看出了我的窘迫,話音裏帶了絲笑意。
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吐出來。我已經看到自己有慢慢地脫離原來的軌道地傾向,不可以再這樣放縱曖昧,否則就會有難以回頭的危險。我不想將來有一天後悔莫及,所以要在自己能掌握的時候,把一切拉回到正軌上來。鎮定心神,我平靜地抬起頭問:“告訴我,你究竟想讓我做什麼,作為這次你救了我性命的回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