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剩下柳宮燕一人,恨恨地看著慕容芊芊回去的身影。
回到紅櫻居,一關上房門,慕容芊芊沉著臉,靜靜地坐在那裏,一聲不吭。
鳴翠想起剛才衝撞了柳宮燕不說,還狐假虎威,她自知理虧,攪動著衣角,顫巍巍地走到芊芊身邊,低聲哀求,“小姐,剛才是我錯了,別生氣好嗎?”
不說還好,這一說,慕容芊芊全身上下皆是怒氣,她冷眉一瞥,站起來,用手指往鳴翠腦門上一戳,“你也知道錯?鳴翠,我看你枉自待在我身邊這麼多年,你滾吧,我不想再見你。”
鳴翠一聽,嚇住了,倏地一下跪在了芊芊麵前,“小姐,你千萬不要趕我走啊。我錯了,我知道錯了。小姐,你千萬別趕我。”
鳴翠不停地磕頭,磕得地板砰砰直響。
慕容芊芊仿似鐵了心,提起腳對著鳴翠的身上就是一腳,“滾,以後不要讓我再見你。你最好滾得越遠越好,不爭氣的奴才,隻知道闖禍,以後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死在你身上。”
芊芊這一腳著實不輕,踢得鳴翠嘴痛得咧開,她用手錯柔著痛處,一邊繼續磕頭。
芊芊就像沒有看到一樣,走到梳妝台前,將裏麵攢存的珠釵翠玉全部包好,一股腦兒全部丟到了鳴翠麵前。
“你我不枉自主仆一場,這些東西你自己去變賣了過好日子,以後即使你出去了,也別對他人說我當小姐的待你不好,連嫁妝錢也不給你。還不快拿了立刻滾?”芊芊說完,就退坐到椅子上,兩眼不再往向鳴翠,臉上仍舊怒氣衝衝。
“不,小姐,我不要嫁妝錢,我隻要不離開你身邊,我鳴翠早說過,這輩子,我生是小姐的人,死是小姐的鬼,我不走,我無論如何都不走。”鳴翠的腦袋更是磕得如搗蒜般頻繁,眼淚更是如注般流出。
鳴翠的額頭磕出了陣陣血跡,血紅的印記看起來十分可怖,芊芊坐在一邊心痛得抽搐,幾次忍不住想要把鳴翠攙扶起來,可最後還是咬緊了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高聲喚歆月、碧蟬二人進屋。
那二人倒像是一直守候在外麵一樣,一聽到使喚立刻走進屋來。
芊芊擺了擺手,命她們二人將鳴翠死拖硬拽地架了出去。
門剛關上,芊芊再也忍不住了,潸然淚下,“鳴翠,我連我自己都保護不了,你又何必留在這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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鳴翠這一跪就不再起來,慕容芊芊整天都呆在房裏,沒有再出來,隻是每隔一會兒,都會偷偷地從窗戶縫裏往外看,沒看一次,心痛一次,到最後索性不再去看。既然下定決心要趕走鳴翠,芊芊自知不能不心狠。
到了晚間快就寢的時候,歆月竟然自作主張地來到屋中,鬥膽進言:“慕容小姐,鳴翠一直跪在外麵死活不肯起來。姑娘,你就留下她吧。”
慕容芊芊玩味地看向歆月,她總覺得歆月這丫頭並不簡單,既然她是侯雪芙派來的,理應處處站在旁觀處看熱鬧,怎會這麼快就入戲,反而還替鳴翠求情?
要知道,侯門深似海。即使是丫鬟,也往往有自己背後的主子。
芊芊佯裝生氣,瞪大眼睛對著歆月喝斥道:“這些東西是你當奴才的該自作主張的嗎?出去。”
歆月低沉著腦袋,一言不發,趕緊從房裏退了出去。
芊芊心裏堵得慌,她和衣躺下,卻輾轉難眠。
睡到半夜,猛一驚醒,慕容芊芊往四周看了看,恍惚之中聞得空氣中似乎殘留著一股淡淡的香氣,低頭一看,所穿的貼身褻褲褲管高紮著,露出整條小腿,那腿上還殘留著白天柳宮燕踢自己留下的陣陣青淤,而未被踢到的那隻腳,褲管完好地垂在腳踝處。
慕容芊芊一驚,頓時清醒了不少,她警醒往四周看了看,“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