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餘美人,伸手拍拍她的臉蛋道:「那咱們就都別在想了。」
坐在妝台前動也不動的君楠,一手撫著被他拍過的臉頰,好半天都沒法回過神,直到他端來一碗味道跟日前喝的不同的藥湯擺在妝台上時,她有些埋怨地想起今日他在人前對她做了什麼。
「你今日讓我很沒麵子。」她完全不敢想在今日之後,外頭會怎麼去傳他們的事。
「我不也賠上我的麵子同你擠上轎一塊丟臉了嗎?」心有戚戚焉的他,將已涼的藥碗端給她捧著,「快喝了藥。」
一想到今日一回棧,藺言在聽完她做過什麼事後,那兩道似要殺人的目光,多多少少也知道藺言過去是做什麼的君楠,就沒勇氣敢上反抗藺言,而不乖乖把手中的這豌藥給喝光。
「你能不能答應我一件事?」在她聽話地喝完藥後,餘美人拉來她的一手,慎重地將它握緊。
「什麼事?」
「在你安完胎前,你就別再去營裏,安分的待在家中待產。至於臥虎營那方麵,我會親自去替你告假。」光隻是今日一日,他就被嚇夠了,他可不希望在未來的數月內,再被她嚇成一頭白發。
她又要被關在房裏不知多久?
君楠緊蹙著柳眉,實在是很不想答應他這種會把她悶壞的事,且才一陣子沒回去營裏,今日一回去,她這才發覺她有多麼想念以往的日子。
「就當是為了孩了著想吧。」看著她猶豫的模樣,餘美人再添上她不能拒絕的一句。
當下遭他一句話堵死,什麼辯駁都說不出來的她,隻好垂下螓首。
「我答應就是……」
一早就因晨吐而吐得頭暈眼花的君楠,在含淚地漱過口後,渾身虛弱不已地躺在床上,在稍梢恢複了些許精神後,接著她就一拳朝不知已有幾日也一樣沒有睡好的餘美人揮過去?
「都是你害的……」
頰上挨了一拳,不能還手也不能回嘴的餘美人,隻是默然地去換掉又被她吐了一身的衣裳。
「都是你、都是你……」在他換好衣裳回來後,身陷孕吐水深火熱中的君楠,坐在床畔緊握著雙拳,一拳一拳地往他的胸坎上敲。
忍,要忍,忍忍忍……不能忍還需再忍,在一記拳頭又直擊向餘美人的另一邊麵頰時,他忍抑地繼續在心中默念著忍字拆開來後的刀心要訣。
「要不是你,我也不需日日這麼被折騰!」從沒想過有孕的過程竟是如此辛苦,在一早腹內又像是被翻了過來般很狠吐上一回後,君楠壓抑不住地把氣全都出在他頭上。
幾乎是每日被她當成沙包打的餘美人,也很想來個仰天長歎。
她是被折騰得很辛苦沒錯,但更煎熬的人是他啊!
這一兩個月來,君楠性格大變的程度,豈隻是愈來愈明顯和像換了個人似的而已,現在的她,不是愛哭就是愛笑,動不動就為了件小事憂愁傷感,或是莫名其妙突然笑得很開心。以往的她哪會這樣?那個在軍中威風凜凜,同他打起架來豪氣萬千的樂君楠究竟是上哪土了?他情願把以前的那個給換回來!
不,又或者該說……他以往根本就不了解她的性格,直到現在他才算是真正的認識她?
「我不生了!」兩手捶打他打到後來有些使不上力,她將臉一板,自暴自棄地瞪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皮。
餘美人涼聲說著,「別說是生米煮成熟飯,現下都已端上桌了,你能不生?」
聽完他的話,眼眶裏忽然泛若淚光的她,好不委屈地抿著嘴,晶瑩的淚珠也開始一顆顆落下。
「君楠?」他嚇得瞪大兩眼,怎麼也沒想到她說變就變,忙翻出一條條繡帕替她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