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
他氣定神閑地宣布,「因她懷有身孕,不方便。」搞了半天,居然有一堆人想搶他孩子的娘?
眾人更是震驚地齊聲喝問:「她有孕了?」這下子就連一點點的希望都沒有了。
愈看愈火大的餘美人,半倚在櫃台邊,心情惡劣地朝東翁勾勾指。
「東翁,到底曾有幾個人來這找我的妻子單挑過?」怎麼這件事他之前都從不知道?
「這個嘛……」東翁皺眉想了想,表情顯得很為難,「一時之間,我恐怕很難數清楚。」除了這個以往眼睛像是瞎了股,完全看不見君楠美貌的餘美人外,這世上瞧得見君楠有多美的男人,說是多如過江之鯽也不為過。
「那,這些年來,暗地裏愛慕著她的人又有多少?」從不知自家妻子有這麼搶手的餘美人,酸不溜丟地再問。
東翁深深長歎,「相信我,那就更難算清楚了。」每個來這同她單挑的,或是跑去投效她麾下的男人,十個裏有九個是君楠的仰慕者。
他氣衝衝地一掌重拍在櫃上,「豈有此理……」
「喂,你要不要在樂將軍把孩子生下來後就休妻,省得你三不五時就得代她單挑?」東翁在瞧了瞧他在櫃上留下的五指印後,徐徐提供他一個解決之道。
「休妻?然後叫別的野男人當我孩子現成的爹?」餘美人狠狠朝他一瞪,「想都不要想!」妻子是他的,孩子也是他的,更別說他像個下人般伺候那對母子這麼久,就為圖個他們母子倆安穩舒適,除非他死,否則這輩子誰都別想來同他搶!
東翁涼涼地啜了口茶,「那日後你可有得忙了。」別人的家務事,他可管不著。
「你是何人?我從沒聽過樂將軍有什麼丈夫!」廳裏其中一個仍不願相信此事的男子,不死心地往前站了一步,質疑起餘美人的身分。
「藏龍營的餘將軍。」餘美人不客氣地瞥他一眼,「我也從沒聽君楠說過,她身後有著一堆野男人流著口水追著她跑。」
「你說什麼?」集體被他給惹毛的眾人,當下全挽起衣袖,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樣。
「我先同你把醜話說在前頭。」餘美人側首瞧了瞧身為地主的東翁,「待會動起手來,我不保證我不會拆了這地方。
「拆吧。」早有心理準備的東翁一臉無所謂,「反正我今早才又收到一筆賄賂千裏侯的賄金,那筆賄金的分量,夠我重新翻修這間客棧了。」這幾個月來因他和君楠都沒再大打出手,也是該換掉這些老舊的桌椅添置些新的了。
「那我就不客氣了。」亮出一雙拳頭的他,巴不得快點把這些想搶人妻的男人都揍回老家去,往後再也不要出現在此處礙他的眼。
東翁忙對一旁拉大了嗓,「韃靼,要開打了,送客!」
早就去勸過那些老主顧一回的韃靼,飛快地跑回櫃台前朝東翁搖著頭。
「東翁,他們說要留下來看熱鬧。」據他們的說法是,太久沒看天字三號房的房客動手了,難得能再打上一回,他們說什麼都要留下來看戲。
東翁聳聳肩,「隨他們,叫他們把小命顧著點就是。」
「噢。」
下一刻,在餘美人率先一拳揍暈那個跳出來質疑他身分的男子後,客棧裏再次轟轟烈烈地開打,處在櫃台裏的東翁一手撐著下頷,提不起興致地瞧著那個似乎按撩著脾氣已經很久,火爆性子又再發作的餘美人,一人敵眾人地拳來拳往,就算有人亮出刀劍,他也一樣赤手空拳照打不誤。
「東翁,他是不是忍了很久?」在餘美人大肆拆桌毀椅,外加替牆麵打洞時,韃靼受不了地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