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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做了個很不好的夢。夢很混亂,醒過來之後大部分都不記得了,隻隱約記得夢裏看見在昏暗的囚室裏父親倒在地上,滿身難以啟齒的傷痕,他想去叫醒父親,卻怎麼都發不出聲音;看見母親從高高的樓上跳下去,“砰”地一聲摔成一灘鮮紅;看見顧文琦溫柔地對他微笑著,然後伸出手捂住他的眼睛,一張含情脈脈的臉突然就變成詭異的魔鬼般的邪笑,然後在他額頭落下烙印般地一吻。

他驚得突然醒來,手心裏傳來鈍痛,身上也是冰冷,原來是睡夢裏自己不知不覺地攥緊了手,並不長的指甲掐進掌心,留下了一排青紫的甲痕,身上更是驚出了一身冷汗。

靠在床頭上,辛夷苦笑。

不知道怎麼會又做這種夢,其實他根本就沒有見過父母的死狀。他對父親的印象從來都是整齊而嚴謹的,父親被捕入獄的時候他不在,入獄後他也沒能夠去探望,沒幾天就傳來了父親的死訊。

那段時間日子過得很混亂,混亂得不像是屬於他的生活,以致於他竟是沒有絲毫的真實感,也不覺得父親是真的死了,看著母親憔悴的樣子他也覺得一切都不是真的,心裏縱然有悲傷也像是隔著什麼,那些情緒完全沒有直接落在他的心上。母親墜樓他也沒見到,他甚至還記得前一晚母親還對他說“相信你父親,你父親是清白的”,他站在樓梯上點了點頭,然後說:“晚安,母親。”便上樓了。

第二天母親墜樓竟沒有任何人通知他,他是在放學之後,在小區外被人攔下來的,是警察告訴他他的母親墜樓了。他什麼都沒看到。

或許,正是因為沒有看到,所以才會胡↓

虞顏一邊抽鞭子一邊教訓他:“作為一個藝人,你的身體就是你全部的本錢,身為歌手,你的嗓子比什麼都重要。且不說你出道以後,就算是今天,錄音棚準備工作全部做好,準備錄音,你知道有多少人在為你一個人服務?你又是憑什麼讓大家陪著你在這裏閑耗?”虞顏的聲音不同於他的外貌和個性那麼張揚妖異,他的聲音是華麗而低沉的,像是上品的百合或者玫瑰,觸♪感柔和,質感厚重。分明是斥責的話語,卻被他不疾不徐地道來,少了些個人情緒,卻更多了威嚴。

等他結束對辛夷的訓導,剛好打完十鞭。

虞顏收起鞭子,讓辛夷起來,辛夷把嘴裏咬著的手帕拿出來,上麵印著一排明顯的齒痕,虞顏沒讓他洗了再還來,直接接過來收進了口袋。辛夷微微抽了抽鼻子,說:“謝虞總監教誨。”——現在的他是沒有資格叫虞顏老師的,能夠叫他老師的是陸燁、祈顥那樣的人物。

虞顏嗯了一聲,看著他眼中含淚的淒楚模樣,有些愧疚。

這孩子不見得是委屈才掉淚的,那十鞭下去有多疼虞顏心裏有數,那眼淚估計純粹就是疼出來的,有時候身體上經曆過分劇烈的疼痛就會不受控製地淌眼淚,這十鞭對他來說確實狠了。

其實沒有必要這樣生氣的。虞顏明白,自己今天多少是有些遷怒。

而遷怒是不好的。所謂“不遷怒,不貳過”,這是他從小就被教導的,虞顏也知道自己這回是真的被祈顥惹毛了。

這兩天賀祈禹出差,祈顥跟著去了,事前竟然完全沒有透露給他絲毫消息。祈顥最近的日程排得滿滿的,光是今天就有兩個通告,這是過了時間助理打電話來問他,他才知道祈顥竟然消失了。

打私宅電話沒人接,打移動電話關機,虞顏的心一下子就吊起來了,生怕祈顥出了什麼事,於是趕忙丟下手裏的工作開車去祈顥家裏,結果家裏大門緊鎖。

站在祈顥家門口他想到了無數種可能,是出了車禍?是被綁架了?被黑道擄去了?最近可是有些個沾黑的人聯係他想買他旗下藝人玩兒的,保不齊就有人私底下下了手呢?虞顏被自己的想法嚇出了一身冷汗,趕忙打電話給他哥賀祈禹借他的人幫忙調查,結果打過去才知道,祈顥跟著他一起出差了。

氣得虞顏恨不得祈顥就在他眼前讓他抽上四十鞭子。

帶著複雜的心情回到公司,這邊朱砂的錄音又出了問題,看著這孩子不在狀態的樣子,虞顏一直壓抑著的火就攻了上來。當初……不,就算現在也是,祈顥是多麼重視事業的一個人,對自己對FANS再負責不過了,可結果還是抵不過賀祈禹一句“我要去出差,你要不要跟我一塊去”。

虞顏不想承認自己的失落。

發泄完怒火,虞顏很自責,卻也不好意思拉下臉來道歉,咳了一聲,在沙發上坐下,讓朱砂到他身邊來。

辛夷乖乖做了,低垂著眼簾站在虞顏身邊。虞顏讓他趴在自己腿上,辛夷猶豫著沒有動作,虞顏幹脆直接拉了他一把。辛夷趴在虞顏腿上,羞得臉通紅,耳朵尖兒都紅紅的發熱。

虞顏伸手就去解辛夷的腰帶,辛夷嚇得騰地跳起來,一下子碰到虞顏下巴,虞顏“嘶”了一聲,辛夷又忙不迭地道歉。看著他慌亂失措的樣子,虞顏又突然笑了出來,咳了一聲,強壓下笑意,命令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