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沒能來,很抱歉。
辛夷坦白地跟他說:如果可以,我希望你能繼續病下去。
顧文琦當時甚是淒慘地笑了一下,說了一聲“晚安”就虛弱地離開了。看著他那個樣子,辛夷有些愧疚,可愧疚不是愛。若是因此便重新接受顧文琦,那他就不是辛夷了。
破鏡重圓根本就是無稽之談,受過的傷害是不可能被抹消或者被彌補的,顧文琦做得再多,辛夷就算是覺得不好意思,也不會再愛他了。
其實辛夷一度想過報警趕走顧文琦的。可是顧文琦這人有多傲氣他又豈是不知道?顧文琦能夠這樣低聲下氣乞求他已經讓辛夷很吃驚了。何必再讓不相幹的外人來看他的卑微?他不喜歡也不習慣踐踏別人來出氣,他已經受過的傷害如論如何都彌補不了了,又何必為了不可挽回的事情傷害別人?他不是以德報怨,孔子尚且說過,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他隻不過是——
不在乎,不在意罷了。
把那個人從生命中推出去,無論他做什麼,都與他無關了。現在辛夷對顧文琦,也隻是陌生人之間的客氣與謹慎罷了,或許,多了一分照顧。
他不喜歡自己是個不給別人留餘地的人。
可是……
“不要逼我好不好?”辛夷無可奈何地到玄關。
出乎意料地,屏幕裏顯示的並不是顧文琦那硬[tǐng]的身影,而是——
連宇。
顧文琦身邊那個永遠都充滿了活力的少年。
辛夷皺了皺眉,有些心煩。連宇,這是顧文琦生活中的人,如今他都已經跟顧文琦沒有關係了,跟這個少年就更沒有交集了,連宇現在來找他算什麼事兒?
門鈴一直在響,叮叮咚咚地催命一般。
辛夷無奈地開了門,連宇毫不客氣地就擠了進來,鞋子隨意甩在一邊,也沒有換拖鞋,就直接走了進來,重重地摔到大沙發上。
“嘶……”連宇發出一聲痛呼,把胳膊伸到背後,掀起衣服扭頭去看。
辛夷早就發現了,連宇很狼狽,像是被人狠狠地痛毆了一頓。誰幹的?顧文琦?辛夷於心中暗自否定,也打住了自己的思維,不管是誰,都跟他沒有關係。
“你怎麼知道我家?”
“啊?哈,我當然知道了,顧文琦那個混蛋每天都到這裏來,我跟蹤了幾回就知道了。”
“門口會放你進來?”這棟公寓的保安設施一向很好,閑雜人等很難入內,這也正是公司讓他住在這裏的緣故。顧文琦能上來並不奇怪,就憑他的身份,那就相當於某種社會信譽,隻要登記一下就能夠上來了,可是連宇呢?他不過是……
是什麼?辛夷突然發覺自己連這個少年是做什麼的都不知道。
大概……是學生罷。一個學生怎麼能夠輕易進來?
連宇笑了笑,大概就是“你也太小瞧我了”的意思。那樣的笑容在青青紫紫的臉上,很有喜感。隻是辛夷卻笑不出來。
“你很適合做娛記。”辛夷冷冷地說。
“切。”少年不屑地哼了一聲,“有傷藥嗎?靠,死老頭子真敢下手,疼死我了。”
辛夷皺著眉,最後還是拿來了醫藥箱,卻隻是放在茶幾上,並不動手。
“你笨啊,我自己身上的傷又看不見,你都不知道上來幫個忙的啊?”連宇怒氣衝衝地吼了辛夷一聲,辛夷冷笑,“我並不是護士,你可以去醫院的。”
“靠,老子要是有錢能不知道去醫院?趕緊的,別杵著。”連宇毫不顧忌地脫了外套,“死老頭子,虧他還是人民教師呢,呸。下手真他媽地黑。”連宇的身上的淤青道道,比辛夷身上的還要嚴重,背上一隻大鞋印子清晰可見……